“哦,然后呢?”她无意识反问,丝毫没察觉出什么问题来。
阿西都要怀疑起他娘亲的智商来,他父君是如何看上她的,明明并非是如父君所说的那般聪慧么?莫非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啧啧,那就难怪了。
阿西耐心解释道:“阿西的谐音是什么,哪个夕?”
西抑或是夕?那又意味着什么,旧情难忘、纪念故人?她冷冷笑了声,欲转身离去。她在他的身上跌过太多跤,跌得太痛,以至于是玩笑还是真心她都看不清了。既然分不清,又何须分清。糊涂着过日子也很好,至少心不会那么累。
“阿西是你生的。”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他的话令她拾起的脚步堪堪停住,一步两步。他在背后继续解释道:“当年你身死后,原本一切都结束了,但因听着你的嘱托,衡殇替你做了个决定,刨腹取子。可是尚未足月的阿西因在你腹中气息微弱,几次都险些救不活。他将阿西交给我时我就知道他是谁的孩子,我多害怕在失去了你后连他也要失去,所以这些年我明知你可能已经苏醒,却不敢带着他来见你。我怕你怨我恨我,连我自己也恨自己,为何一定要那么残忍的对你。”
“说够了吗?”梵音反问道。她并不想听他的任何辩解,他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她待还要继续走,阿西帮着他父君解释道:“娘亲,是真的。父君是用了半生灵力救我的,如今他只剩两成灵力,娘亲若是还没解气就揍他吧,谁让他每次都在阿西耳边念叨说娘亲要是揍他能解气,那他宁愿天天让你揍。这话不假吧?”他转过去问迦夜,并不断给他使眼色。他可是在帮他,可千万别辜负他的好意。
这孩子素来都人小鬼大,懂事的很。但他却并不愿他知道太多懂得太多,宁可他像其他小仙童般慧根浅显,那样他就会活得更洒脱开心些。
他的眸底沉黯,或许是他的关系,才会导致这一切悲剧的。他有无可推卸的责任,又有什么脸面祈求她原谅呢?
一旁等着看好戏的冥王终是看不下去了,也不知从哪冒出来插嘴道:“他的三成仙力是为了救你才没的,别怀疑,我既非帮他也非帮你,我不过是看不过去他的迟钝才说的。他什么都不肯告诉你,那就由本君来说好了。”他这般一说几个想听壁角又没胆子的小仙都雀跃了,想着要搬个小板凳坐好,可他们才撞到了枝杈发出些声响就被神帝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都抱头窜逃。
冥王道:“你只以为是你的几个哥哥将养了元神,却不知为了复活你有人擅自启用了上古禁术,以自己的心头血来滋养你的魂魄。你在天壑历劫时也何尝不是他在历劫,你历劫成功重回魔界,可他为了让你历劫成功几乎羽化。你以为你是最苦痛的,你伤了心,失了情,重回魔界后还能将一切都忘了,一了百了的重新来过。可他呢,他的苦痛不比你少,他还要隐忍苦衷不告诉你。为了救活阿西度他半生修为,若非是阿西需要人照顾,他又如何撑得过那些岁月。你不在的这三百年间,他既当爹又当娘,不为了听你说一声原谅,只为有朝一日你们重逢时,让你知道他将阿西照顾的很好,他没有辜负你,欠你的情他都用行动证明了。若还有什么没还,你可以亲口问他。”说到这里该帮的他也帮了,有些话还是要他们自己说清的好。他扯了扯将阿西带走。
阿西不情不愿松开梵音的手,他很受伤,娘亲似乎并不喜欢他。
“冥王他说的并非是全部,复活你的关键还有芙蕖族中的结魄灯和上古禁术。她以仙身祭灵,换取我一世的相守。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但只要你能活过来,不管是什么代价我都会不惜一切。况且你欠她的我都替你偿还了,你无需自责。”所以在那场他为她塑造的梦境中,他们最后只能是那个结局,如果他们在一起她将永堕梦境,再无醒来的可能。为此他宁可残忍的欺骗她,也不要她得知真相。
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真相吗?她缓缓抬起头来,泪水浸shi了脸颊,她也不去擦,任着往下掉。
她一步步往后退,哭诉道:“无关任何人,难道到了此刻你还不知吗?我为你剃魔骨去魔籍,经受二十四道天雷,凡胎rou筑,重新修炼,只为了有一天能匹配上你。我阿爹阿娘有什么错,我几位哥哥又有什么错,我们是身为魔族,可这不是耻辱。他们为了成全我一个一个的离去,大哥五哥死的时候阿爹阿娘骂我执迷不悔,我是执迷不悔,为了爱你我可以付出一切牺牲所有,可这不是他们的错,为什么要他们去替我承担,他们为了爱我甘愿死去,就只希望我能幸福。可我却为了能和你在一起,逆天改命,逼死了我的至亲,看着他们去死,即使毁天灭地,即使双手沾满鲜血,即使满心苍夷,都还能说一句不悔。因为早在我出生见你的第一眼起便对你情根深种,一眼万年。那是怎样绝望的爱着你,才能经受住数万年寂寞的等待,盼望着自己快点长大,再见你时祈求你还能记得我。我从不奢求能得到你的回应,你是那样干净不染纤尘的一个人,哪怕多一分幻想都是在对你的亵渎,而我,除去了那个令人唾骂的身份,狠心绝情,还有什么是不令人闻风丧胆的?你不爱我是对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