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上不可推卸的责任。
“找我来所为何事?”阿月开门见山问道。现在的她已不屑再同沈暮娩多说任何话,就是虚情假意也懒得耗费在她身上。她虽不会去对付她,可也却不想再见到她。见到她只会让阿月想起被骗的谎言和她与司夜离之间的过往,哪怕她明知他们之间是清白的,感情上的背叛与欺瞒还是会让她受伤,那是横在她心中不能剔除的心魔,不碰就不会痛,但凡碰到就会痛得撕心裂肺。
阿月神情间的淡然让沈暮娩扯了扯唇,那种耍凶斗狠的招数她可不屑用,但她并不觉得她接下来的话还能让阿月如此淡定下去。至少这么平静的局面是该打破了,她不能总躲在他身后被保护得那么好,那么她呢,她又算什么。早在她听到他们和好的消息时她就应该来找阿月,但她忍住了,她不能沉不住气,她做什么事素来都会深思熟虑,然而这次她却觉得自己快要疯魔了。她一遍遍的问自己到底为什么,他为何要那么对她,究竟要伤她到何处他才能甘心?还是说他就是故意用来刺激她的?他这是明摆着告诉她,哪怕受威胁他的心还是在阿月身上,谁都逼迫不了。他太明白她想要什么了,偏偏用这招来对付她。那她又何必手下留情,处处都要为他着想呢?
沈暮娩拨弄了下被风吹乱的衣角,扬起笑眸道:“找你来自然是想告诉你些事,我怕不说你将来永远没办法知道了,我想这些事也必然是你感兴趣的。”
她感兴趣?沈暮娩怎么就知道她的心思了?阿月很想嘲讽她几句,仔细一想这该不会是她的计谋吧,在未知她真正的意图前,她不会被她的话给激到。既然沈暮娩故意卖关子,阿月懒得再听,怕自己掉进她的陷阱中,转身就要离去。
“兰晴语是我杀的。”沈暮娩的声音在背后冰凉响起,在寂静夜色中显得尤为平淡恐怖,好似那杀的根本不是个人,而是件无关紧要的东西。“我虽不屑对付她,可她活着确实碍眼。而你,给了我一个光明正大除去她的理由,说起来这份功劳还是要算在你的头上,也算是为你自己出了口恶气。权当是你我当年相识一场的馈赠吧。”她不痛不痒的陈述着这件事,往后余年早将过往情分耗尽,更何况他们之间本就无从说起。
若说像阿月这种从小被玄月宫培养的也就算了,换了寻常女子莫说是杀人便是杀只鸡鸭都会怕,可她这哪里像是个新手了,全然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这让阿月不觉对她产生了几分兴趣。这个外表看似柔弱的女子可比她想象的更为厉害,她不仅有谋略能从南晋追随司夜离到西凤,潜伏在西凤帝身边多年未露出破绽,甚至还可能为他做得更多,只是外人不知罢了。现在她让阿月看出最真实的她,是想向她宣战?还是觉得阿月根本不配?
她想起一年前兰晴语被杀的事来,那时矛头都指向她,直至今日都尚未洗清这个嫌疑。若非是从沈暮娩的口中说出此事,怕是这辈子都无法还她清白。好一个借刀杀人的妙计,枉她自诩聪慧,不可能着了他人的道,却还是未能将那件事看清,平白被司夜离冤枉了许久。她怎就没想到会是沈暮娩的主导呢,还是她潜意识里依旧在偏袒她,相信她就是初相识的那个单纯医女呢?原来竟是她自欺欺人了,她给沈暮娩设了个框,会主动的替她辩解。她不能原谅的并非她是情敌,而是对她感情的欺骗。
阿月缓缓转身看向她,似不可置信般问道:“为什么,你有什么杀兰晴语的理由?还是说……”她在沈暮娩的目光中看出了事实的真相。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一定是她想多了。
沈暮娩没有否认,而是说道:“你猜的不错,她不是一直以来都那么想当相国夫人么,那我就成全她好了,只有她死了才没有人能抢走她的位置。否则她霸占着我的夫人之位,我岂能容她如愿?不过她至死都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你想复仇。像她那样愚蠢的人又怎配知道是被谁害呢!”她掩唇轻声笑了起来,有种蔑视的嘲讽。也是,在她看来兰晴语根本就没有资格令她耗费心思去对付,她只需借刀杀人就能一劳永逸的事,何乐而不为。况且沈暮娩也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做错之处,她好心道:“我这么做也算是为你报仇了呀,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倒打一耙呢?她是怎么害你的难道你忘了么,像她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阿月,你怎么变得优柔寡断,性子软弱了呢?这哪里还是望月公子,根本就不是你了。”沈暮娩不无可惜道。谁能想到曾经名震江湖的望月公子竟还会有心软的时候,这才是让人无所畏惧的。
阿月又何尝不知这是沈暮娩想拿话激她,但她也承认沈暮娩说得不错,她是软弱了,自从有了情感开始她就已经当不得是望月公子。
第36章 覆水难收
她有弱点,也会脆弱,甚至还会有良善与责任,才会将西凤帝的交托放在心上,不敢懈怠。她爱家人,更爱西凤的每一寸土地,这是她不曾说出口却深埋在心底的话。那又如何呢,兰晴语如何待她和她想不想兰晴语死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沈暮娩凭什么觉得就有使命感去替她完成了?这种逻辑本身就是偷梁换柱,她还能再无耻些吗?
“你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