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至高皇权
她斟酌着话语,看着阿月的反应,确定她情绪无多大变化后才继续说道:“我只是多说了句,你可别往心里去,或许是我想多了。但我怎么就觉得他们俩见面需要偷偷摸摸做什么?难道他们想背着你重新来过?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杜丽娘怒了,敢情她说了半天阿月一直心不在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月被杜丽娘吼了下才慢吞吞说道:“这件事你且先继续查着,如果不是他们,那这个皇宫才更可怕,不知还有谁躲在暗夜中想要我死,这个人既然能藏那么深,或许还有许多我们不为人知的事都是他做的也未可知,这么可怕的敌人若是不将其抓出来,那我们以后的日子都将受此威胁。不过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比处理此人来更棘手。”
这下杜丽娘到是来了兴致,追问道:“什么事能惹得你头疼,莫不是赫承郡失守的事令你在朝中受气吧?怎么,摄政王也不帮你挡着,当真要这般无情吗?”她还以为那人千方百计的骗婚是有多在意阿月呢,看来也不过如此,情爱背后深藏功名,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阿月撑着下颌苦恼道:“他到不是没有为我出头,只不过他要亲自前往赫承郡与北魏对决。”
“那你还担心什么?怕他打败仗?”司夜离有多少能力她还是知晓些的,否则也容不得荀子墨等人誓死跟随。
“到不是怕这些,而是担心这会是场局,算了,我也说不清。”总之她心中乱糟糟的,特别是在听他说了无可奉告之后,她就一直都在胡思乱想。现在的她害怕分离,害怕身边的人又要离她而去,虽然她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心是骗不了人的。她若真不在意就不会对此事牵肠挂肚,更不会对于他提出此建议后犹豫不决。她已经习惯了每日早朝时能看到他,哪怕他们距离遥远,只要看到他站在那个位置上,仿佛就是她一天的动力。她知道自己在牵挂着他,只是不知该如何去说。他们都太骄傲了,不知要如何向彼此低头,从而遍体鳞伤。她也永远都不知,正是自己的骄傲,在将他越推越远。
“如果你担心,不如让我去吧,我虽然对战事不熟悉,可杀人的手法都是一样的,我既能杀一人,又怎不能杀许多人呢。”杜丽娘玩笑道。
阿月一改愁云惨淡,嗔了她一眼鄙视道:“江湖杀手与士兵打仗那是两码事,你那是什么逻辑,光靠你一人去杀有什么用,其他人你准备如何运用?!”难道让他们光看着么,还是像盘散沙般各自为战?亏她能瞎扯。不过被她这么一说,她的心情也就好了些。
自从执掌了西凤后杜丽娘已很少能在她脸上看到笑意,她忽然很怀念当初他们在望江楼的日子,即便是被人Cao纵,他们也能在苦中作乐,那段时日当真是后来无法比的,可惜当时不够珍惜。
杜丽娘感慨道:“真想回到在望江楼的日子,那时你可是江湖声名赫赫的望月公子,哪有什么事是需要你Cao心的,可现在那个风流倜傥,卓尔不凡的你到哪里去了。你被尘世所累,被西凤的一堆事牵绊,才是我最心疼的。你的狡黠与聪慧都被凡尘蒙了垢,你的恣意与洒脱也被束缚,你就像是被折断了羽翼的鸟,已经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阿月了。你当真快乐吗?难道这就是当初你拼命逃离玄月宫想要的吗?”她终于问出心中所问。
阿月收敛起玩笑,郑重道:“愫愫,我知道你想回到过去,可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我们都没办法再回去。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路是一帆平顺,但不管如何,既然选择了就要走下去。就像你与荀子墨,你承受过苦痛与代价了,就不要再去在意过去的事,除非你想放弃了。”
放弃吗?杜丽娘也不知自己是否要放弃,有些事她没能想明白,那些空白的记忆让她恐慌和害怕,她害怕真的如荀子墨所说,这就是真相。所以她躲在阿月身边,哪里都不想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去面对那件事,她想将答案交给时间。
入了夜后,芷澜吩咐宫人摆上晚膳。阿月没什么胃口,最近她消瘦的很厉害,原本就单薄的身子越发瘦得可怜。好似无论用什么补都没什么用,陈三说那是她忧思过度所致,劝她心思别那么重。她也想放开些,然而每日朝中有那么多事需要她去处理,她能不忧思吗?她现在所做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许多人的生死,既然掌握了无上的权利,她也不想所下决定有任何偏差,导致民怨四起。可她越是想做到完美,就越是在为难自己。她的举步维艰,她待世人的良善,可有人看到?
她其实并不介意世人如何评价她,只要问心无愧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交代。
芷澜劝她多少吃一些,可她在午后与杜丽娘谈过后就越发没有胃口。殿中的太监宫女早就匍匐跪了一地,深怕自己哪里惹恼了她,惧颤巍巍抖着身子。阿月也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大惊小怪,只要她不惩罚他们,过一会悄声交代不为难他们就行,他们自会散去。
正是用膳十分,宫中规矩严格,多是以此为遵守,到并非是过了这个时间点不能用膳,而是御膳房已经准时备好了晚膳,等过了时间他们又要重新制作,是以阿月也不好麻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