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回合,是否还要继续进攻?”侍卫进来汇报道。
北魏帝走向面前的沙盘推演了下,斟酌道:“退。入夜后再派骑兵奇袭,务必要将他们赶至嘉陵关内,那边易攻难守,又物资匮乏,困他们个几日,直到他们撑不下去再攻,谁让他们先前伤了我们那么多人,害得赫承郡差点失守,朕要让他们吃点苦头。”说起司夜离他就有气,虽深知他不好对付,却没想到还是轻敌了,他们交战几回各自都有输赢,西凤没得到什么好处,北魏更是受了挫折,这让他不得不改变策略,让加盟的小国先从周边消耗他们的战斗,打得委实不怎么光彩。可就算是消耗了他们不少的人和物资,司夜离竟还能与北魏对战那么久,当真是个可怕的敌人。
侍卫刚要走,颜九将他唤住道:“派人务必截断他们的消息,有人想火上浇油,可不想让他们太好过。”她若有所指。只要物资供给断裂,后防无路可退,西凤就注定要亡。那么多人都盼着西凤能覆灭,看来望月公子得罪了不少人,只不知她还能撑到何时,眼睁睁看着西凤在她手中覆灭的感觉如何,她应当不会感觉愧对列祖列宗,反正她本就被玄月宫培养的毫无人性。
第35章 覆水难收
流锦他们出发后五日,也就是赫承郡交战的半月有余,从那边传来的消息不再频繁,甚至不再有捷报,就算有也只剩下不好的情况。阿月面上不说,处理朝事也是不露破绽,任凭朝臣窥探,她都表现的滴水不漏。她在稳定人心,不管最后结果是好是坏,她都不能流露出一丝颓丧的情绪来,否则西凤必乱,这是多少人想看到的结果,她偏偏不能让他们如愿。
白日里她的情绪都还好,可入了夜后她都是每每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不能入睡。那时她就会想他是否也同样在看着这片天空,与她有着相同的心境呢?还是他根本无暇也没心思去赏月,等待他的每一刻都是惊心动魄。每每思及此她都会忍不住嘲讽自己,现在的她难道只能躲在他身后,成为他的负累吗?这一刻她心中毫无底气,她甚至在害怕西凤就这么毁在自己手中,或为了保住西凤将要牺牲更多的人。
她的情绪不好旁人或许不知,又怎能瞒得住杜丽娘,她每每来劝她时都是信心满满,临走时却是同她一样唉声叹气,真不知是谁感染了谁。
阿月倚在窗边,从光下看杜丽娘半隐匿的脸,她也同样在抱胸看她。劝慰的话杜丽娘也懒得说了,反正说了她都不会听,只不过看她失眠担心她身子受不住,这才用无声的抗议来逼迫她。两人彼此互望着,既不说话也不动作,看着人实在别扭。阿月还从来没想过这么损的招是杜丽娘会做出来的,憋着笑摇了摇头,她算是领教了。正要去睡就听得殿门有动静,是芷澜走进来的声音,没想到她也还没睡。
“小姐,这是安神汤,喝了便能好睡些,我专门偷偷问太医讨的。”芷澜将小瓷盅摆在桌上,招手让阿月过去:“快趁热喝。”
阿月眉头微微皱起,最近芷澜也不知着了什么魔,总是弄些汤汤水水给她喝,说她太累了需要补补,按她的说法下去她只怕自己会成为个胖子。还弄得宫中有传言说是她身子不好,搞得都紧张兮兮。不过阿月近来是食不下咽,一来是有心事忙的,二来是担心所致。只是总喝这种味道并不怎么好的汤,她有种反抗心里。
“总不能一直都靠汤药来入睡吧,我的身子自己知道,瞧你们操心的样子,我要是不睡看来你们也别想休息好。行了都走吧,我这就躺下还不行么。”阿月无奈的躺上床榻,做出一副闭眼状,表示她说到做到。
芷澜看了眼汤药可惜道:“那这安神汤?”她近来都很是排斥。
“算了,她不想喝就别逼她了,我们可是信了你,别让我发现你说谎哦。”杜丽娘领着芷澜笑嘻嘻往外走。
两人走至门口朝里飞出个抱枕,某人嗡声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看来是生气了。
杜丽娘识趣的关门道:“没有最好。”哼,当初她离开玄月宫的时候不就骗他们了,害得他们伤怀了好久,敢情她是一点都不记得了,这个小没良心的。
阿月这次是真想入眠,毕竟她已好几日都耗费心神不得好好睡过,然而就在杜丽娘与芷澜走后,就有宫女敲响宫门,偷偷递上份名帖。内容大致是沈暮娩邀她在宫城楼上一叙,时辰便是彼时。她这般漏夜邀她前去所为何事?还要搞得偷偷摸摸,弄得见不得人似的。阿月心生警惕,斟酌了下还是决定前往。不管沈暮娩葫芦里卖什么药,她都先去看看再说,她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南城门下阿月着一身披肩而来,深夜静谧,只有守城的侍卫依旧精神抖擞的立在那,见了阿月忙给她请安。风微微吹拂在身上有种夏日的舒爽,远处草丛中有虫鸣在轻声欢唱。阿月拾阶而上,沈暮娩就站在露风台上,见她到来,身子微转过身,神情却是丝毫都未变化。琉璃盏的灯火映衬在她脸颊,似是从暗中而来,又被暗夜所遮蔽,很难看清她真实的性子。阿月停驻了脚步,就站在离沈暮娩两步之远,从高耸的城墙上能看到一望无际的风景,那是她脚下守护着的土地与子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