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粟囫囵吞下呼之欲出的Yin谋,笑道:“陛下圣明。”
他从征机殿出来,径直走去长漾宫。
鸢妃拉下帘子,迎他躺上床,抚着男人心口娇嗔道:“厂督好久不来了,忙什么呢。”
“咱家去别的姑娘那里宿了几宿,快活很。”他嬉笑。
“讨厌,厂督的大计办成了吗?”
沈粟绕着女人的发丝打圈,“没呢,齐衡之想了个不痛不痒的蠢法子压制江漱星,屁用没有。”
“那您的意思是……”
“咱家太了解江漱星了,”沈粟嗟叹,“多少年明争暗斗,他几乎没有什么把柄可抓,没什么怕的。”
“不过现如今不一样了,咱家捏到了他的软肋,据说他的准夫人,就那个青阳神女,江漱星还挺宝贝。”
鸢妃咦了声:“真的有用嘛?”
“长公主通给咱家的消息,错不了,疯女人眼光毒辣,看不差,”他说,“咱家和长公主算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虽说吃不定她想做什么吧,但目的左右相同。”
“一个权字罢了。”
奚霂赶得巧,熬到了药来,服下几贴后有明显好转,适逢南蛮传来大捷战报,她心里高兴,病也就好得更快了些,没几天便拉上绿蜡嚷嚷着去花园里逛。
蒲雪也好了不少,不过奚霂放了她几天假,叫她先好生休息完再来服侍。
春日暖阳照得人酥酥麻麻,女孩蹦跳在花丛堆里嗅嗅闻闻,她跑得偏了身后侍女追不上只能眼巴巴地干着急。
“夫人哪~”绿蜡撵在后头,苦口婆心地劝,“您跑慢点。”
掌事嬷嬷有了前车之鉴,跟她的脚步最为卖力,但人老耍不过年轻人,凄凄惨惨地抱怨道:“咱都督上哪儿抱了个蚂蚱回家,这谁看得住啊。”
奚霂朝身后众人做了个鬼脸,撒开蹄子跑去不远的假山。
绿蜡喘着大气拉住嬷嬷:“算了算了,夫人憋久了我们就让她过过瘾吧。”
奚霂远远瞧她们不追了,没趣地撇撇嘴,慢下脚步在假山后随意地走走看看,全然不知几步路后还有一个默默跟着的人。
江漱星下了战场便着急回来,瞧见她没事先是松了口气,又不愿打扰她的散心时光,索性悄无声息地跟在女孩身后。
但其实,他此番回来是有另一件大事要做,他谋划了十年,整整十年。
临行前,江漱星把赵景昀叫到营帐。
“都督,什么事啊。”憨憨摸了摸鼻子。
咳,江漱星面颊浅红,做作扭捏地问了一个让他惊掉下巴的问题。
“喂,你给我支个招呗,就是……”他假装看风景,脸皮薄道:“那个,怎样求婚好呢?”
--------------------
第25章 求婚
他赵景昀从军十余载,兢兢业业跟着都督打江山,别说娶妻了,就连女孩子的小手都没摸过,尽管如此,他照样胸有成竹地贡献了几个——
烂点子。
江漱星听完,面露疑色:“真的可以?”
“保证有效!”
瞧他信誓旦旦的模样,江漱星勉为其难地信了,并且着手布置实践,之后回到府中,遇见了闲不下来四处瞎晃悠的奚霂。
彼时坏主意涌上心头,江漱星偷偷摸到女孩身后打算吓她一下,好欣赏番美人花容失色的娇样,他头都已经伸到她肩上,两人背部与胸之距离堪堪半尺。
奚霂注意力集中于采蜜的翅蝶蜂虫,江漱星窃喜。
毫无征兆的,她后退一步,后跟重重地踩在男人脚上,几乎压上了全部力气,江漱星猝不及防,嗷呜地惨叫一声,滑稽地弓背跳脚。
“你……”奚霂欲言又止,神情复杂地望着他:“你怎么来了,走路都没声音?”
出师不利,奠定他今天一天都会很衰。
呸!不会的,求婚绝对不能砸!
江漱星龇了龇牙,道:“仗打赢了我不回来?看你鸠占鹊巢?”
真难听,奚霂撇嘴:“谁稀罕。”
“看你关久了发闷,”他岔开道,“带你去裕街走走,听说可以游船。”
“真的?”奚霂双眼发亮,拉着他的袖子晃:“那快去!”
求亲独讲个浪漫,赵大情场高手如是说。
第一步,在人声鼎沸的热闹弄巷将爱意大声地宣之于口,千百人作为见证,她会受热烈的起哄声引导,兴许脑子发烫就能成功。
天方夜谭不切实际的胡扯,事后江漱星复盘时一遍遍地拷问自己,为何当时就傻乎乎地信了还做了!
裕街人流如织,他俩被迫挤成一团跟着人chao动,他艰难地揽着奚霂的肩膀,女孩娇小依人,眼睛圆溜溜地打量着商贩手里的新鲜玩意儿,丝毫没发觉身旁人正努力做思想运动。
说吗,他摸了把藏在袖子里的定情物,心一横咬牙:“我爱你。”
“瞧一瞧看一看咯,新出炉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