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齿小小啮咬了一下她耳垂,身上顿时过电般的感觉,奚霂一个激灵,清秀小脸登时红了。
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锁骨,江漱星放开手,平复了几下呼吸。
“脸红了。”他坏笑着瞟她。
奚霂揉了揉双颊。
可恶啊,被撩了。
气死,但我什么都做不了,奚霂看清现实后更加气了,气得钻进被窝里蹬脚。
江漱星拍了拍鼓起的被包,起身走出屋外。
嬷嬷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关好门,问道:“都督,真的有药?奴婢听萧王爷说送来的都不够卫军用的啊。”
“是啊,”他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扳指:“咱们夫人确实没药了。”
开始了,他的疯批语录。
“那夫人只能等死?!”
江漱星咧嘴,“你觉得可能么。”
“不大…可能…”
江漱星踢开靴边石块,“狗自以为长成了狼,还要浪费本督时间去教育,啧。”
他抛给嬷嬷一包东西:“这几天给夫人服下,本督去一趟都城。”
“是,”她明知故问,“都督去都城何事?”
江漱星睥了她一眼。
“蠢货,自然是去拿药,第二批药。”
有人故意压着不放,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妄图将他除名,还威胁到了昭昭的性命。江漱星危险地眯起眼睛,反正权臣jian臣的名头他坐定了,功高盖主也好,日后齐衡之要清算也好,他都无所谓。
十几岁随老将军打下的江山,一手组建起战功赫赫的大央卫军,他要他死姑且理所应当,但没理由拉着赴汤蹈火的将士们陪葬。
南蛮的前线每日都有人丧命,死在刀剑下,可是他们都不后悔。
是为了大央,为了百姓和社稷,吃酒的时候江漱星听过他们微醺后的戏言。
“哥几个以后都是要葬进英雄冢的人。”
那不是戏言。
宁可死蛮刀,不愿亡愚忠。
齐衡之正听着小倌唱曲,忽见太监连滚带爬:“皇上,不好了!”
“南蛮败了?”他啜了口茶,毫不在乎道:“江都督呢,英勇战死了?”
太监拼命摇头。
“陛下——”
尾音拉长,闲散中带了几分笑意,由远及近地爬进耳朵。
齐衡之浑身一震,冷汗顷刻冒了出来。
玄色的官袍挑着金丝,衣摆下滚了一圈云边,他看着江漱星负手走来,瞪大了眼睛。
“你……你……”
皂靴站定,他微偏头,目光斜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齐衡之。
“让陛下失望了,”他笑道,眼神却湛冷,“臣没能英勇战死,甚至……”
“还要教教陛下所谓的为君之道呢。”
第24章 过渡
“大…大胆!”太监呔了声,翘着兰花指颤颤巍巍道:“没有皇上的旨意你怎么能擅自回都!”
“想回就回咯,臣取点东西就走。”江漱星笑眯眯地歪头。
齐衡之到底是心虚:“你来取什么。”
“治疫病的药。”他比了个二的手势。
“朕已经批了一批下去,制药也要时间,你且再等等。”他挺了挺腰背,壮气道:“都督控军有道,想必也没有太多人染上,撑撑不要紧。”
江漱星冷冷:“南蛮攻入关内也不要紧是么?”
他一愣,微微攥了拳头:“南蛮小卒,我大央何惧,再不济朕还有沈厂督统领的皇城禁军和銮卫,江都督就别逼朕了。”
一旁作缩头乌gui的太监也壮了胆子,道:“都督从前线不打一声招呼就回来,万一身上有个不干净的疫病传给陛下怎么办,来人呐,送都督出宫。”
好,好极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齐衡之眼前霎划过一道白影,接着是人声堵在喉咙里尚未发出就被扼断的呜咽。
他怔怔地低头,盯着龙袍上溅喷的血迹。
“你——”
江漱星收剑,太监捂着喉管直挺挺地倒地,眼珠子瞪得浑圆。
他抽搐了几下便断了气。
“新来的吧,说话忒不懂事,”他擦了擦扳指上的血珠,“臣替陛下料理了,这等坏胚子留着也是污陛下的圣听。”
齐衡之愣了好一会,才尖叫出来:“你!你在朕面前杀人!?你疯了!”
下一刻,衣领就被人拎起。
“陛下第一天见识么,”齐衡之被迫直视他眼,江漱星Yin冷道,“臣最后再问一遍,药,陛下是交还是不交。”
这种小伎俩根本就扳不倒他,他这个疯子,先帝晚年都奈何不了的疯子,自己连先皇万分之一的聪慧都不如,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齐衡之心死地垂眸:“朕交,第二批药即刻就会拨往南蛮。”
“这就对了,有些无用功陛下还是少费Jing力的好。”
江漱星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