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君谦虚了。”度光温文尔雅笑道:“鬼君何事不知何事不晓。”
“那也得本君想不想知晓。”一滴朱红顺着笔尖滴在纸上,迅速晕开,看不清下面的字迹。
“是这个理。”度光似乎不在意第五判语气,面不改色继续道:“孤今日前来,就想知道一件事情,望鬼君如数告知,孤必定有重礼相送。”
“噢?”
重礼相送?
有多重得礼,比青佛的还要重?
啧...
他第五判今日真是撞了大运,几位霸主赶着来给他送礼。
“既然能让天君说出这是‘重礼’,那小王就更不敢要了。”第五判反手拿着笔杆在纸上敲了三声,朱红晕痕散尽,“天君请回吧,你要的东西,小王未必知道。”
天君被鬼君下了逐客令。
呵。
度光非但没走,反而上前两步,眼中闪过一丝Jing光,仰头盯着高处的第五判,“鬼君难道不想要天魂?”
眼前红影一闪,第五判来到度光面前,那双勾人的含情眼微微眯起,“天君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孤自是知道。”度光笑得更加和善,“不仅是天魂,还有其它的一魂七魄,孤都能给你。”
第五判脸上彻底没了笑意,“天君好大的口气。”
“孤能说出来,自然也能办得到。”
“......”
这次第五判没有开口,眼角跟着眉峰一起扬起,淡灰色眼眸盯着度光,似乎要把他从里里外外看个透。
度光回视第五判,坦坦荡荡迎接他所有的敌意,眉畔舒展,嘴角笑意只增不减。
“鬼君自然可以不信孤,但是,”他故意一顿,“不能不信天道。”
“天道。”第五判冷哼一声,“天君信天道吗?”
“孤自然信天...”
“是么?”第五判截断他的话,口气张扬:“天君既然信天道,这些年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度光,九天玄龙,呕心沥血布了盘棋,可谓是草蛇灰线伏延千里,就连天道他都算进去了。
现在居然巴巴跑到他面前跟他说,信天道?
可笑!
可笑至极!
“孤信天道。”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眸顶着眼皮泛起一丝Yin厉,“自然也不信天道。”
“我们道不合不相为谋。”
“难道鬼君就不想知道如何收回你阿姐的两魂七魄?”
“想。”第五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想。”
度光反问:“是么?”
“本君觉得这样得生活也挺好。”
好到她再也不会离开他。
好到她再也不会反驳他。
好到她再也不会...
啧。
违心之话说出来真痛心。
“第五判,其实你很想她活过来吧。”度光负手而立,绕过他走向大殿台阶,一步一个脚印,“难道就不想让她再跟你说说话?不想彻彻底底占有她?不想跟她耳磨厮鬓一辈子?”
“够了。”第五判低喝一声,他硬生生拔开伤口,“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此阿姐非比真阿姐。
“她未必这么想吧。”
“......”
伤口很疼,尤其让人硬生生拔开,暴露在阳光下,在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撒上白花花的盐,刺的他生疼,想哭。
这件事还真的应了度光的嘴,她未必同他想的一样。
第五判承认。
他从小被她养大,给了她一种错觉,亦姐亦母又亦父。
第五判不这么觉得,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她们当成这种关系。
小时候在心里种下了叛经离道的种子,叛逆时期的懵懂,再然后的暗恋,他曾经有过试探,旁敲侧击,甚至想……
使劲浑身法术,都被一一阻挡在心墙外。
他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他不相信她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是鬼界的一席之君吗?
还是掌管一方的霸主?
他想要的只不过是跟她有一个属于他们的未来,他想要皦白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
第五判不愿意跟她称姐道弟过一辈子!
有些感情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终止,唯有不死不休。
可惜,死的不是他。
当有一日真走到生死这一步,他又觉得只要她安好,他可以跟她做一辈子的姐弟。
哪怕看着她出嫁生子,再和那个人琴瑟和鸣,白头偕老又何妨。他可以在Yin暗chaoshi的角落做一只蛆虫,见不得光的肮脏虫子,一辈子默默守着她就行。
他曾经也不信天道,不信天道的下场就是一生一死。可叹他曾经的想法多么可笑。
用惨痛的代价换来,这就是天道!命中注定的天道!
看吧,如今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