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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lipocaQuetzalcohuātl,想怎么叫都行,用那些白人的话来说这叫三位一
体。「他一边说一边把他那超现实主义的草帽摘了下来走进了大欧巴的家,」反
正现在也不会有人想搞懂这些名字的意义。「在他这句话的那个瞬间,大欧巴忽
然感觉到一阵像潮水般汹涌而出的失落感,面前这个肌肉虬结,孔武有力的印第
安汉子好像消失了,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苍老颓唐,黯然神伤的印第安老人。印
第安佬只沉默了一会,喷了声鼻子,眼睛重新恢复了神采,他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你还是叫我砍二爷吧,现在他们都这么叫我。」
「他怎么不自己来?」大欧巴问。
「忙呗,你知道神嘛很少自己做事。」砍二爷心不在焉的答道。
「那他要你来做什么?」大欧巴接着问道。
「老蜘蛛呀,他想让你去中国。」
「中国?为什么?」大欧巴忽然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渴望。
「没准是老蜘蛛他想尽尽父亲的责任呗,他现在在东方混得可还不错,妻妾
成群呢。「砍二爷道。
「要是我不想去呢?」是对酒精的渴望,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我只负责通知你,至于你想不想去,什么时候想去,你可以自己拿主意。」
说完砍二爷开始兴致勃勃的环顾起大欧巴的厨房,就像他这辈子从没见过厨
房一样,是这货的酒虫犯了,大欧巴心想。
「想来点酒?」
「再好不过。」
大欧巴从冰箱里翻出了仅剩的一罐啤酒,丢给他,砍二爷猛地灌下一大口,
摇了摇头道,「也就比水强点,要论够劲还是老家的龙舌兰酒,可惜最后一瓶已
经卖给你啦。」
「那酒也是老头子要你卖给我的?」
砍二爷发出嘿的一声,重新露出那张比鬼哭还难看的笑脸道,「那是老独眼
吩咐的,世道艰难呀,只要有人出价,咱可不挑活。」(注:老独眼就是奥丁)
大欧巴哦了一声,这个答案让他更疑惑了,已经十几年没见的父亲居然就是
蜘蛛神安纳西,联系上自己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带自己去什么遥远的中国。还有那
什么听起来十分高大上的众神之父奥丁也在这时候缠上了自己,虽然以他的见识
和智力眼下还搞不懂这一切有什么关联,但总归是个麻烦总错不了。年轻黑人的
逻辑简单粗暴,麻烦便是不好的,自己的工作这不是已经黄了吗,想到这里,他
禁不住长吁短叹起来。
砍二爷把剩下的啤酒一干而尽,看着正在体内酝酿着一场痛苦风暴的年轻黑
人,他的神情,他站立的姿态仿佛都蕴含着愁苦的情绪。这痛苦是如此的有感染
力,让砍二爷都觉得有些物伤其类,他的回忆跟着翻涌开来,自己的头脑里仿佛
充满了噪音,烟雾,血,以及火药的气味,白人征服者愤怒的咆哮着,他的子民
——古铜色皮肤的印第安人像被收割的稻草一样一片又一片地倒下,砍二爷感觉
再这么回忆下去他自己都要跟着哭出声了。于是他提议道:「时候还早,不如我
们去寻些乐子?」(这里大欧巴已经初步觉醒了类似读心和影响情绪的能力,不
过他自
己还不自知)
「干什么?」
「我们的灵魂正饱尝痛苦,」砍二爷低沉地说,「不幸是我们共同的伙伴,
我们可以一同去寻找可以抚慰我们灵魂的药方。」
「说人话。」
「这世上唯有三种东西可以驱散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砍二爷答道,「首
先是酒,真正的酒,整湖整海的酒。」
「我可没有钱,」大欧巴直截了当地说,「而且这个点我不知道有什么酒吧
还在营业。」
「放心吧,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从来都不需要钱,我知道现在哪里会提供这
种好东西,你只需要带好你的人。」砍二爷神神叨叨地答道。
既然不用自己出钱,大欧巴很乐得去喝一杯,反正他现在也无事可做,于是
他换了一身平常开车时穿的旧工装,跟着砍二爷下了楼。这座巨大而杂乱的城市
还在酣睡,街面上看不到什么行人,街道被清晨的薄雾笼罩着,给人一种尚在梦
中的不现实感。砍二爷在前头走的飞快,大欧巴几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他轻车
熟路地在迷宫一般的街巷里穿梭,仿佛比大欧巴还熟悉他家乡的街道,他们穿过
整整两个街区,街边的设施越发显得残破,彰示着他们已经来到了真正意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