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凝视着眼前人,“这事,因我而起。我没有想怪任何人。”
说到底,也是她自己活该罢了。
“再者,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严肃道,“此事已过去了四日,此刻最重要的,便是要息事宁人。”
太子妃这个身份,对她来说如鸿毛一般。
但对外人来说,这个身份等于是未来的皇后,他那日连夜找她,虽是没太惊动人,但难免会有几人注意到,她怕的是,会有有心之人私下议论。
这便是她为何要提“息事宁人”这四字。
在那有心人里,极有可能混入那黑衣男子,若是因着李念卿的身份,必然会从“太子妃被挟持”之事,说起。
暗中诋毁,是她要避免的。
不光为了她爹娘,更是为了他的名誉。
“我明白。”李念卿认真地说道,“但你是最重要的。”
林月落有那么一瞬,紧张了起来,这感觉虽是转瞬即逝。但对她来说,心中像是被烙上了印,带着余温,回想了半刻。
月落的双耳发烫了起来。
撩拨人心这事,他排第二,怕是没人敢排第一了。
月落有些不自在,她说道:“出……出门吧。”
第18章
刚走出屋外,月落就被一股寒风吹的缩了缩衣服。
没想,她睡的这几日变化竟如此之大,她转头看了看李念卿,他一身藏蓝的斗篷,束了个马尾,显得温润如君子。
她今日梳了个双丫髻,抹了点胭脂,一身豆绿斗篷,看起来多了几分俏皮灵动。
平日里盘发盘多了,她自个也是有些许腻了。
月落本想拉着小梨一起,但被小梨以收拾屋子婉拒了。
上了马车后,她下意识地搓了搓手。
但愿,今日别下雪,不然她可就要冻成个冰人了。
忽然间,她的手被人握起,“早就说过让落儿多添点衣,你看这手都什么样了。”李念卿搓着她的手,说道。
“……”月落一楞,她反驳道:“女子到了冬日,手脚冰凉是正常的。”
“那还不是落儿你穿的少,所以才手脚冰凉的。”李念卿淡淡地说道,他的态度有稍稍严厉,“若是受了风寒,有你难熬的。到时就给你喝苦药,让你长长记性。”
“你!”林月落撇了他一眼。
罢了,她懒得同他争辩。
月落望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看了一会儿,“对了,当时绑我那人,你现在多半是还没有什么头绪吧?”
她其实猜到了一二,那人不是寻常人,必定会不留蛛丝马迹的。
真要给线索,想必也就那卖灯饼的老伯了,但那老伯若是收了钱财的话想必不会那么容易说出口的。
“落儿放心,一切交给我吧。”李念卿道。
月落闻言,嗤笑着,“交给你?你现如今有头绪了?有线索了?”
“李念卿,此刻我人就在你身边,好端端的活着。你本可以问我的,为何老是要自己一个担着?”
“落儿……你别那么激动……”李念卿安抚道。
这事,他的确是想自己调查的,月落刚醒没多久,他只是不愿她回忆起那种事情。
月落抽走手,“我没激动。”
李念卿见状,叹了一口气,对着月落问道:“那落儿可知,那人为何捉你?可否给点线索呢?”
林月落瞟眼看了看他,“那人是为了你的身份,多半是朝廷上的某人。但他并为对我做出任何事,这点你大可放心,他只是将我绑在木椅上绑了一夜罢了。”
“至于那人的长相,样貌,他一身黑衣又混入夜色中,我看不清。”
话落,李念卿揉捏着她的脸蛋,轻笑道:“这些线索足够了,真是多谢落儿了。”
林月落轻声“嗯”了一下,又道:“你别老是一个人担着,我们可是……”
“夫妻。”李念卿插嘴道,“落儿已不想与我和离了?”
他有猜到,月落的态度与成亲那日相比,变化的不是一点半点了。
那个张口闭口,逮到机会就要和离的月落,仿佛消失了。
想到这儿,李念卿笑出了声,他好像是“感化”成功了。
“谁和你是夫妻啊。”月落嘴硬道,她斜眼看他,“你笑什么笑。”
她清楚自己的心。但李念卿这样说,她竟没多大起伏,似乎是接受了她与他是夫妻这件事。
和离这二字,不知何时,她没怎么想了。
想到如今发生的种种,她虽嘴上不说,心中不想,但内心深处起了波澜疑惑。
他不同了。
这不同,不光是表现上、照顾上。上一世的他与这一世的他,变化越来越大了。
先前的猜测,月落又重新的翻了出来。
她是越发感觉,他变了。
或许,给他一次机会试一试?
月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