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他会出动全部兵力,翻山越岭去找寻她的下落呢。
月落心中不满,喝了大半碗粥,好歹她也是太子妃,竟这般敷衍了事。
她抬眸,瞧见小梨在一旁愁眉苦脸,便唤了过来。
“小梨,过来。”林月落说道。
小梨老实地走了过来,耸着个脑袋。
李念卿见状,拿起月落的空碗,说是要去灶房再给她多添几道新菜,便走了。
“小梨,过来坐下吧。”月落拍了拍旁边的石椅,说道。
小梨摇着头,淡声道:“小梨站这里就行了。”
“……”月落有点不知怎办才好,于是对着她说道:“你是不是在愧疚?”
“这事也不赖你的,是我自己不好,不该贪嘴出门买东西的。我才是那个最该愧疚的人,而不是小梨你。”
林月落沏了一茶,抿了一下口,补了一句,“况且,我人还是好好的。”
小梨听着,点点头。
月落的话于她而言,只是在逞强罢了。
那日,整个太子妃的人都见着太医三番两次的上府,每次来无不是一脸愁苦脸,走时又叹着气儿。
小梨对此,很是内疚。
林月落说完这话,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的确,这事若是换成她,也定会内疚许久的。她只好让小梨自己想开了,可能这几日,都看不到一个活泼的小梨了。
不过那黑衣人,到底是谁。
月落对此,一无所知。
想必,李念卿多少也是猜到了。虽是没问,但暗地里定会调查个清楚的。
想来也是,她现在可是比李念卿最想知道那人是谁,最重要的一点,她担心那药丸,可能真会要了她的命。
药丸这事,她打算瞒着李念卿。
哪日找个神医,看看。
—
一日前。
李念卿将太医送走后,正要回府时,碰到了路过的云溪。
他招待人进来,带到亭子下,沉默不语。
云溪见状,先是笑了几声,同他说玩笑话:“见你这样子,怕不是惹了你夫人不开心了?”
“哎呀,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间有点小争吵在所难免的啦。”云溪笑道。
李念卿突道:“她……睡了三日了,现在还没醒来。”
云溪听这话,渐渐地严肃了起来,“发生什么事儿?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他很熟悉,李念卿这人。
认识了多年,李念卿一直是一个爱憋事的人,能自己处理好的事情决不麻烦别人。
但今日,李念卿却一如反常的喝起了小酒。
云溪夺走李念卿的酒杯,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若是把我当兄弟你就说出来。”
“一个劲儿的喝酒,算什么!”
李念卿撑着脑袋,将先前的事,全道了出来。
半盏茶后,云溪拍了拍李念卿的肩,说道:“我给你夫人算过命,她是大富大贵之命。”
他说着,顿了一会儿,继续道:“要不是这样,你放点醒神的香囊在你夫人枕边,试试看,起不起效。”
“若是管用,当日你带你夫人去庙里恩福。若是不管用,你即可来找我,我带你与你夫人去找我师父,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云溪道。
李念卿闻言,似笑非笑了一声:“你还有师父?”
“那是当然有的,不过是我没与你提起过罢了。”云溪见李念卿望着酒壶,呆滞了起来,他赶紧把酒壶拿走放到远处,“你现在,最要冷静。”
“话说,挟持你夫人的人找到没有?”云溪又问道。
李念卿楞了楞,他在找到月落后,命陆进去四周寻了寻,未找到人。
但没多久,他就顺着先前的推测,找到了一老伯。
可那老伯只称自己是拿了银子替人办事,对于样貌之类的细节,全然不知。
李念卿那时,管不了那么多,只顾着月落。
对于这老伯,他命人将其关进了牢里。李念卿目前只知道,那人是一名高瘦的黑衣男子,此外他便没在继续查了。
“找到一老人,说是替人办事。”李念卿说道。
云溪道:“那你等你夫人醒后,一定得尽快查,万一那男人杀人灭口到时你就很难再查到了。”
“嗯。”
—
从灶房回来后,李念卿端了碗小面,放到月落的桌上,“落儿尝尝。”
月落拿起筷汤勺,舀了一勺,细细品了品,“好淡啊,厨子没加盐吗?”
李念卿落坐,笑笑:“没有厨子,这碗是我做的。”
月落好笑似的看了几眼碗里的面,这怎是没加盐,就是盐加了进去,估计也没什么味。
一碗面,只放了蛋菜,汤都是水一般的白,看起来寡淡无味极了。
林月落悄悄抬眸,李念卿正用期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