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到紫金县管方家要人,可方家却硬说没见过,柱儿的爹报了官,可两边的官府都不管,回到家中,又急又气,病得更厉害了,现在半边身子都动不了了。
虽说只是一个小摊,可老主顾们都等着这一口豆腐呢,柱儿已有十四岁,便接下了这摊生意。
蔻卿冷笑道:“紫金县的方家,这不是老熟人吗?我知道了柱儿的事之后,吓了一跳,还当是方云昭又行了呢,马上派了几个丫头回去打听情况,这事在方家不是秘密,消息很快就传回来了,原来是方老爷回来了,说是老爷,也不过才四十多岁,又因为从不Cao心生意,常年在庄子里养着,身体康健得很。”
“我先前说过,方云昭好色,这都是随了他老爹的,府里的丫头,哪个没吃过他的亏,夫人管的严,老爷子索性连生意也丢开了,自个儿到外头去潇洒。方老夫人也无法,只能尽心撑着生意,把心思全放在了儿子身上。”
“这方老爷估计是听说了方云昭的事,眼看着方家快绝后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在家里纵情声色了。那柱儿的娘,想来便是他回家路上遇见的,十来年了,终于能扬眉吐气,一时心中高兴,便做了这事。”
锦秋本是听着柱儿的事,却没想到又扯上了方家,不由感叹道:“既然方老夫人最痛恨男人纳美,那又为何在儿子屋里添许多人?”
这话把大家都问住了。
蔻卿轻笑了一下继续道:“方家许久没来闹腾我了,但我不能坐以待毙,柱儿的事,我会解决的,定叫方家掉块rou。看他以后还敢抢人不敢!”
王东在外面听得直咂舌,心道:“那句话怎么说,千万别惹娘们儿,……”
一个感慨还没完,就听周逸川说道:“这方家的手怎么伸的这般长?”
王东心里转了个弯,继续感慨道:“千万别惹娘们儿,因为娘们儿代表了正义。”
飞身离开,去交代王西,主子嫌方家手长了。
这边的话还未说完,和露就跑来了,亭儿见她气色如常,高兴地扑上去道:“妹妹可是大好了?”
和露笑着回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朝锦秋道:“小姐,刘叔去送表少爷了,胡叔让我问问您,选哪个给您驾车?另外您晨起说早上要与老爷一同练剑,是否要做个木桩?您前阵子说书房门前种的一排竹子已种下了,但后院的桂花树一时还没有好的,胡叔粗略划了一下,说是能圈出一块地来种些时鲜蔬菜,前院也能搭个葡萄架,天气快热起来了,老爷小姐饭后消食就可以到葡萄架下纳凉。”
蔻卿赞叹道:“哎呦,好个伶俐的丫头,我问你,一只炸鹌鹑一两二钱银子,三只呢?”
锦秋也看着她,和露略算了算道:“三两六钱银子。三只鹌鹑可以买七石白米了,姨母黑心。”说着还做了个鬼脸。
大家都笑起来,这丫头真是越发聪明了。
锦秋终于回答她的问题:“我已找了驾车的人,其他的就让胡叔看着办吧。”
说罢才想起来问周逸川道:“我记得你会骑马,想来赶车应该没问题吧?”
周逸川还没想到她说的有人选了就是指自己,僵硬地点了点头。
游湖
锦秋每日里仍是喝茶看书,闲时与蔻卿,秋芙一道说笑,偶尔招待娇客,日子平静又自在。
天气转暖,凿冰下窖,收集雪水的事都停下了,漫山遍野的鲜花已经争相开放,樱花粉,桃花红,梨花白,茉莉馨香,海棠娇艳,……
普通的小姐想着踏青赏花,清溪泛舟,而秋芙作为脂粉铺的掌柜,只想着怎么把这满山的美景变成各式的香膏花露,故而早早就收集了不少花瓣,在研究新产品。
锦秋正摇着香扇,听周逸川讲绘画的技法,就听见蔻卿笑语盈盈地过来了,进了铺子内一瞧,手上还捧着一大堆瓶瓶罐罐。
茉莉香膏,玫瑰花露,海棠色的口脂,桃红色的粉饼,……
倚云,和露熟门熟路地给自家小姐装扮上,秋芙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才道:“整条街属你的容色最好,像朵芙蕖似的,清爽又舒展,飘摇袅娜,亭亭独立,我这些脂粉就只在你身上才像点样子。”
自从几人混熟了之后,每次秋芙的新产品总是要先给锦秋试过,再决定改进方向,当然,每回也都会说许多漂亮话,锦秋已经习惯了。
倒是周逸川仔细端详着上了妆的锦秋,自然接口道:“芙蕖被风一吹颤巍巍的,我家小姐却总是笔直,芙蕖不好,我家小姐像松树。”
姑娘们都大笑起来,锦秋揶揄道:“你们看,松树都能上妆了,你们还不给小川也扮上?”
和露腾地跳起来就抓住了周逸川的手臂嚷道:“倚云姐姐快来。”
锦秋也站了起来,几人七手八脚地给周逸川赋了粉,点了口脂,眉毛已经够颜色了,故而几人对视一眼,给他眉间画了一只翠鸟。
和露捧了铜镜来,周逸川头回见花钿还能画鸟的,瞥了锦秋一眼,沉声道:“小姐的绘画技法学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