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秋看了周逸川一眼,果然男儿也有自己的苦,一个行差踏错,就是杀身之祸啊。
好了,锦秋问明白了,也亲眼见了倚云的户籍,再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伸手扶起倚云,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往后,二人就是主仆关系。
众人用罢饭,又吃了一回茶,锦秋也想说点推心置腹的话,飞快地构思一下开口道:“世道如此,身为女子,本就不易,身处后宅,许多事无处可探寻,很容易就被男子的花言巧语骗了去,我们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心,别人便轻易骗不得我。”
看她侃侃而谈的样子,周逸川低头默默喝茶。
锦秋又接了一句:“即便是被骗了,只要我心里不在意,那也便伤不得我。”
和露,亭儿,倚云,都深以为然,默默点头。
周逸川清咳一声道:“小姐,也教我剑术吧。”
锦秋扶额,怎么现在一个两个都起了这个心思,敷衍道:“整日里舞刀弄剑的也太不文雅,这世道终归还是讲道理的,若是为了不值得的人背上了人命官司,那也太不划算,若是真遇上了什么威胁,且记住用我们的肘部和膝盖去反击。”
锦秋示意周逸川站起,从后面用前臂勒住自己的脖子,讲解道:“比如这个比较常见的钳制姿态,对方控制住了我们的咽喉,若是不尽快反击,可能几息之间就失去力气了,这时候我们的手脚都是自由的,就可以……”
锦秋抬起右手,指着手肘解释道:“用这个部位,去攻击对方的胸腹,手肘的骨骼非常坚硬,而对方的胸腹内都是脏腑,这一招也算得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锦秋演示完复又入座。
三个女孩子目不转睛地看完,都点了点头,和露与亭儿还跳下座位演示了一番。
松开锦秋,周逸川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想抓住点什么似的,又放下手,坐回了座位。
锦秋又道:“向左向右或是向后攻击用手肘都很方便,若是对方在我们对面,那便要用到膝盖。”说着示意周逸川站起。
周逸川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演示不得!
可怜巴巴地看着锦秋,弱弱地叫了一声小姐。
锦秋不知想哪里去了,倏地脸一红,尴尬地理了理鬓发道:“这个情况比较多,就不展示了。我们以后再慢慢学吧,和露,你的千字文可背完了?”
和露乖巧点点头,略带促狭地问道:“小姐,若是有男子骗了您,您会杀了他吗?”
周逸川喝茶的手一顿,也屏息凝神等着锦秋的回答。
锦秋怎么能做坏榜样呢,温柔地笑了笑道:“怎么会呢!”
周逸川刚松了半口气,就听到锦秋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毕竟我武艺不Jing。”
周逸川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得勤习武艺才行啊,手上连点薄茧都没磨出来,怎么可能是他们父女的对手。
对方可是忠武伯,陛下亲拟了一个“武”做封号的,再练习也打不过这位杀敌无数的将军啊!
不过人还是得有目标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周逸川问道:“小姐,纪先生现在还有练习武艺吗?”
锦秋乐不可支地看着周逸川,良久才道:“你还当真叫他纪先生?他的武艺只管放心吧,若是你们受了欺负,记得背后有我爹撑腰便好,莫说安清,便是举国上下,也是数得上名的高手。”
周逸川点了点头,嗯,不用努力了,直接放弃吧。
锦秋今日心里很畅快,今日讲了许多道理给伙计们,几位伙计都频频点头,看来受益匪浅。
很快,寒食节就到了,第一日锦秋放伙计们各自去祭祖了。
纪飞辛也带锦秋上香,读祭文,奉饭羹,奉茶,献帛,献酒,献馔盒,焚祭文,辞神叩拜,登高缅怀。
寒食清明期间活动极多,除了寒食,和祭祖,余下几日百姓们可以肆意玩耍,而且都不需银钱,比如斗草,古往今来,无论是总角小儿,还是高门贵女,抑或士族大夫,都对斗草游戏极为推崇,可以说传承古今,老少咸宜。
唐代顶级门阀崔家儿郎有诗云:
十五嫁王昌,盈盈入画堂。
自矜年最少,复倚婿为郎。
舞爱前溪绿,歌怜子夜长。
闲来斗百草,度日不成妆。
锦秋觉得铺子里人手多了,也该办点花会茶会的,加深一下大家的感情,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往,真真正正开始新生活。
纪飞辛与书院的同窗去城外办春日宴曲水流觞了。
锦秋带着表姨与伙计们从春山街逛起,安清的伎人大多集中在春山街,像清明这样的大型节日,表演更多了起来,平话,弹词,杂技,秋千,投壶,击壤,六博,华容道,斗鸡,……
就如宋代的勾栏一样热闹无比,围观百姓众多,喝彩声阵阵,锦秋一行人较多,倚云护住和露,表姨牵起亭儿,周逸川紧跟着锦秋。
两个孩子要看变戏法,锦秋对益智图更感兴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