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是看累了眼睛疼?小的也能读。”
锦秋笑了笑道:“是我爹,他就喜欢这些讲打仗的话本子,这田忌,孙膑,白起,廉颇,旁的不说,起码用兵都各有所长,我想请个先生来家里讲,我爹定然爱听。”
周逸川想了想,恐怕从京城请几个来比较好,遂回道:“小姐且容几日打听,应是有的。”
二人正说着话,忽见家中小厮跑了来,说是锦秋的外祖家来信了。
锦秋十分惊喜,忙拆了看。
原来是舅母的娘家的一位表哥,考中秀才后准入县学读书,他的先生举荐他来安清县,这几年段大儒的名声越传越远,慕名而来的生员也越来越多。锦秋才知道原来段家书院不是私人性质的,段家算是承办吧,老爹在里面也算是异类了。
这位表哥也有心来安清求学,恰好前阵子收到锦秋的信说在安清落脚,故而不日将上门拜访。
锦秋没和外祖家打过交道,不过外祖既然开口了,就是愿意来往走动的意思,都是一家人,既然上门借住,也没有拒绝的,正好还能和父亲有个照应。
看罢了信也差不多关铺子回家了,今日看的这一本既厚重,又有许多图画,恐怕也不好刊印,锦秋想了想,放到自己的雅间收好了。
不过几日,外祖家的表哥就到了,通过了学院的考试,也就正式在这住下,纪飞辛本想安排他住自己隔壁的卧房,但他坚持不进二门,就在外宅随便辟间屋子就成,说是夜里读书怕扰了人,纪飞辛也就随他。
纪飞辛已经不需要人照应了,甚至凭借着率真的性子广交朋友,在书院里混得很开,此时又带了一位朋友来,大家很快玩作一处,yin诗作赋,很是投契。
锦秋给外祖回了信,说了表哥的情况,也邀请外祖,舅舅等人来安清游玩,以及等铺子忙的差不多,纪飞辛也休假时便前往拜访。
说到铺子,还真的不算忙,不禁发愁,“小川,你素来主意多,你可知道如何才能顾客盈门?”
周逸川失笑,有买自然有卖,安清现在过于安逸,读书取仕的心不强,不过人们手里有闲钱了,自然会消遣的,茶坊酒肆有之,青楼画阁有之,书肆亦会有之,且等等就是,倒是真有一事,“小姐,上次您说的说书先生找到了,说来也巧,京里有间大酒楼,聘请了几位先生轮流说书,可前阵子酒楼掌柜得罪了大人物,几位先生也就闻风跑了,恰就途经安清,被我遇上了,此时就在春山街歇脚,还请小姐拿个主意。”
春山街最多就是青楼ji馆,若是在那谋了差事,再想挖人就难了,只不过,给纪飞辛说书,一个人就够了,点点头道:“小川,你可见过他们,哪位先生擅长讲兵法?”
周逸川就知道她满脑子就只有她爹,回道:“小姐,咱们铺子也可请两位先生说书呀,大家知道书里有故事,还有图画,自然就会主动上门了。”
锦秋如醍醐灌顶,激动道:“你说得对,请先生讲咱们的话本子,所有故事只讲个开头,到了高chao就戛然而止,那么大家只能自己买书来看了。”
周逸川此时仿佛看到自己的学生出师了,纪小姐顶伶俐的一个人,就是没怎么把赚钱放心上嘛,这和之前的木工师父比可差远了。
锦秋关了铺子,带周逸川回了纪府,将和露放在家里,换上男装就带着小川往春山街去,好说歹说,终于将三位先生留在了安清,只是在几位先生看好宅子之前,要先安排下住处。
周逸川主动提出,自己的前前任东家是开客栈的,不必锦秋费心。
解决了书肆的宣传事宜,锦秋很是开心,到家后温了一壶错认水,吩咐厨娘做了一大盘莲花鸡签,将鸡脯子rou,鱼rou,虾仁剁碎,拌上冬菇丁,香菇丁,笋丁,葱姜椒泥,用猪网油裹成小卷,炸至金黄,装盘摆成莲花状,浓香爽口,还有淡淡花雕酒的清香,下酒最好不过。恰好表哥带了一份炒蟹和一份炒蛤蜊回来,都是佐酒极好的,锦秋打发人也送了一份莲花鸡签和一壶错认水到前面。
表哥是极客气的,隔三岔五就带点东西过来,总有说辞,有时说恰好遇上了过路的商帮,有时候是行商,有时候是胡商,总之就是变相地交房租。
锦秋一边嗦蛤蜊,一边在心里感慨,再这样陪着老爹吃下去,迟早要变胖的呀,好像已经胖了不少,明日要开始改食谱了,rou是决计不能再这样吃的,连父亲也要克制,现下又不大仗,吃太多油水,于身体不利,不过父女二人正吃得开心,锦秋暂时放在心里。
吃完回房,对着镜台左右细看,这些日子果然胖了,胸前的衣料都紧了,怪不得总觉得低头看书时呼吸最畅快。
和露已经适应了在锦秋身边的日子,这半日书肆没什么顾客,锦秋便将和露叫来,聊一聊她以前的事。
在锦秋眼里,小姑娘机灵可爱,口齿伶俐,比同龄的孩子懂事许多,小小年纪就颇有长姐的气质了,在邻里口中,这一家对小女孩很是薄待,和儿子相比是大大不如的,但是在和露的眼里,竟都是另一番模样。
据和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