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清屿蓝又自主降下她那一侧的车窗,何峙昂看路间隙瞪她一眼,又给她升了起来。
两人莫名奇妙的开始暗自较劲,何峙昂是个反骨头,清屿蓝也不是什么善茬,也是个执拗的主。
他升,她便降。
她降,他便升。
直到把何峙昂逼急了,在离荷苑不远处的路口停了车。
“你有病?”都打了好几个喷嚏了,还死活要吹风?那手都冷得像冰块一样,自己心里没点数?
“你才有病!你有病!何峙昂,你才有病!”清屿蓝不知道怎么就急眼了,越说越上头,竟然红了眼眶。这也在清屿蓝的意料之外,怎么这么容易就哭?
何峙昂看着清屿蓝气得眉头微红,在心底骂了句“Cao,你说你闲着没事惹她干啥,你会哄?你就敢惹?”就是管不住自个儿那张嘴皮子。
人家的嘴是用来吃饭和说话的,他那嘴皮子纯粹是用来得罪人和硬碰硬的。
何峙昂紧张地吞咽口水,无奈叹息了一声,语气诚恳,实在道,“行了,是我有病,你别气。”
闻言,更甚。
那清屿蓝的眼泪跟不值钱的一样,豆大的眼泪哗啦啦的落,她看着他,呜呜咽咽道,“你也不能有病哇——”一句话刚说完,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开始嚎啕大哭,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如此难缠。
看着她哭得委屈的模样,何峙昂心底也难受着呢,他扯了纸巾给她擦泪,柔声道,“行,咱们都好好的,别哭,祖宗。”
“何峙昂——何峙昂——呜呜呜——”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着身,喊着他的名字,看着他哭,什么都说不出口,只知道哭。
何峙昂看她哭得委屈得跟个孩子一样,顿时也觉得眼角shi润,他握住她的肩膀,揽住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她在他心底的形象都是蔫坏蔫坏的。
何峙昂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今天的清屿蓝脆弱不堪。她今天完全是嘶吼着在哭,像是有什么事压抑了很久一般,甚至哭得干咳、喘不上气来。
他脑子里全是“怎么办?”在围绕着他,看着她哭,一点都没有平时的不耐烦和头疼,反而是心疼。
他来不及抽纸巾了,只用手掌给她擦泪,她的眼睫毛也哭得shi漉漉的,更黑更密,眸子里还有水光。
她吸了吸鼻子,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抑制不住的连连抽噎,十足哭成小孩子相。
有泪珠划过脸颊,隐没在唇角,清屿蓝觉得唇边痒痒的,干脆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直到从舌尖开始泛着咸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她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丢人,就对了。
见她停止了哭泣,何峙昂心底也跟着松快了几分。看见她的举动,何峙昂更是有些哭笑不得,这能是二十多岁的人干出来的事?
何峙昂硬生生咽下口中差点脱口而出的“脏不脏,咸不咸”,看着清屿蓝的满脸泪痕,语气轻松,揶揄道,“……哎呀,不丢人,小孩子都干这样的事。”
他抽了纸巾认认真真地在帮她擦眼泪,听到她的话,清屿蓝猝然笑了出来。
车内光线昏暗,何峙昂一时不察,只顾着给她擦眼泪了,完全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
清屿蓝也是,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离愁的情绪当中了,完全没注意以两人此时此刻的身份,靠得这么近,做着这么暧昧的事,有些不妥。
直到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果酒香如数喷洒在他的鼻尖,他顿住了手上给她擦泪的动作,唇角微敛,呼吸粗重,胸腔起伏,抬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清屿蓝低眉敛眸,撞到何峙昂的视线,下意识地就屏住了呼吸,直到一口气快憋不上来,她猛地提了一口气,眸光闪躲,颤声道,“……何峙昂,我……”
剩下的话,悉数被淹没在何峙昂的口中,突如其来的一个吻,何峙昂似乎也是在宣泄,吻得可谓是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根本没给清屿蓝喘息的机会。
他进攻,她防守。
他扫荡,她后退。
清屿蓝挣扎着去推他,她的唇舌口腔完全被他霸占着,只能呜呜咽咽、口齿不清闷声道出他的名字,“……唔,何峙昂!”
她越是反抗,何峙昂越是强硬,不容她退缩分毫,实实在在的要让她与他一起沉沦。
在他的强势下,清屿蓝早就没了力气。
他早就说过了,她要记得他的所有,好坏都记得;他也早就说过了,谁让她先招惹他的?!
她倒是潇洒,洒脱。
她想得美!
欲望冲昏头脑,何峙昂满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占有她!
占有她,她就是你的人了。
占有她,哪怕天涯海角,也能刻骨铭心。
占有她,你们之间,才有可能有以后。
不能占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