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丹一来,谢初曦再无清静的时候,不是被他拉着玩闹,便是被他拉着做爱,连跟薛英相处的时间都变少了。好不容易等他休假完要走,谢初曦连忙赶瘟神一样地赶他,又道:“等朕回去,非得劝说崔相派你到南域去剿匪去。”
薛丹故意道:“你倒不怕我联合焰王?”
谢初曦还没呛回去,薛英先发起怒来,低声喝道:“胡说八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是能乱说的?”
谢初曦见他如此生气,又有些紧张的样子,连忙道:“他不过是说着玩儿,朕的四哥好好待在封地里,连门也不出,他便是想见也难见到。”
“这可不是能说着玩的事,若让旁人听了去,不知道要编排出什么话来。”薛英显然还是生气,一张脸都冷了下来。薛丹讨了个没趣,朝他行了礼,“儿子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他一走,承露山庄里顿时安静了许多,但还未等谢初曦缓和下来,便看到有太监急急忙忙来报:“不好了,圣上,贵妃娘娘出事了。”
谢初曦倏地站了起来,急切问道:“出了什么事?”
太监急得要哭了的样子,“早上喝了安胎补药,现在说肚子痛,好像还落了红……”
谢初曦没听完,便急急忙忙往外走,一边喊道:“荣贵,荣贵,叫太医!”
荣贵也跟了上来,面露难色,“但是太医……”皇帝出行自然会带太医候着,但对方并不知晓林贵妃孕子的事,谢初曦也刻意不让他知晓,怕被人听了去,所以在林贵妃那边,只安排了一个略懂孕期之事和懂接生的嫲嫲。
谢初曦拧眉道:“那先过去瞧瞧,若有大碍,便顾不得了。你先找人叫太医准备着。”他加快了速度,快走到院门的时候才想起薛英还在这里,急忙转过身,对着他道:“朕去去就来。”
薛英很体贴地道:“圣上去吧。”
他们在路上还碰到了几个来汇报的太监宫女,脸色一个比一个急切,开始还是说腹痛落了红,后面就说大出血,听得谢初曦愈发慌张,几乎是跑到那个偏僻的院落里去。
伺候林贵妃的太监宫女总共有近二十个,院子里一片凌乱,见了谢初曦进来,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跪了满院子。谢初曦顾不上叫他们平身,急切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冲了进去,鼻腔里立即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林贵妃已经躺在了床上,六个月的孕肚已经隆得很高了,她脸色苍白,喉咙里不断溢出痛苦的呻yin,下身的褥子上简直像开了一朵血花一样,血色还在继续蔓延,而那名安排的产婆在旁边急得团团转,连见到皇帝都不知道行礼了。林贵妃的贴身宫女见到谢初曦,连忙跪了下来,含着泪水道:“圣上,圣上求您救救娘娘的性命。”
谢初曦再顾不上其他,对荣贵道:“叫太医来,一边差人去太医局叫人请章太医,他对妇科最为Jing通。”他脑子难得灵光,叫住往外跑的荣贵,道:“薛小将军应该还没走远,叫他去请,他的马最快,到了太医局直接将人带来!快!”
等吩咐完了,他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星月泣声道:“娘娘昨儿还好好的,昨天晚上就有些不舒服,说小肚子疼,奴婢们熬了些药给娘娘喝了,娘娘又说好些了,所以没有去烦扰圣上。到了今晨,奴婢又熬了一剂补药喂娘娘喝下,哪知道没过多久,娘娘就开始呕吐起来,还吐了血,又说肚子痛,然后就见了红……”
她身边的稳婆终于反应过来,战战兢兢地跪下,颤声道:“圣上,娘娘看起来像是要小产,奴、奴婢不会治啊……”
耳边听到林贵妃的惨叫,看着她头上冒出豆大汗粒的样子,屋子里的血腥气也越来越浓郁,谢初曦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问道:“昨晚熬的是什么药?”
“是安胎药,奴婢偷偷去街上药铺买回来的,给张嫲嫲看过了,说没有问题。”
谢初曦六神无主,正慌乱的时候,太医赶了过来。
太医年纪快六十岁了,在太医局里也是老资历,所以才能在谢初曦外出时伴架,医术自有Jing妙之处。但他于妇产这一科所学却并不多,在压下心底的震惊之后,他连忙先给林贵妃诊脉,诊完后,面色也有些发白,道:“贵妃娘娘脉象紊乱,脉息下沉,怕是要滑胎。”
谢初曦眉心一拧,急忙道:“滑胎也无妨,先保她的命要紧,你快救她!”
太医急了起来,“圣上,臣于孕产这一项,着实没有经验,贸然下药,反倒怕坏了贵妃娘娘。”
谢初曦急得几乎要跺脚,“但章太医没那么快来,又该怎么办?再拖下去,芸娘怕是要坏!”
太医道:“先看看贵妃娘娘能不能将死胎产出来,若能的话,再止了血,就还有救。”
谢初曦是真龙天子,这种见血的事他自然不能参与,他便只能去了外间的会客厅。院子里依旧忙乱,有烧水的,有煎药的,中间夹杂着林芸娘痛苦的呻yin。她性子向来温和,平日说话都是轻声细语,但痛楚来临,叫起来却也能惊飞飞鸟。谢初曦急得定不下心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