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支离与祁逍的关系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最明显的转变就是不再失联。支离只要得空就会过来汀兰坊,有时留下来共度春宵,有时太忙就只一起吃个饭。反正芥子牌坊就隔了一条街,几个屋顶的距离,来去十分方便。
尽管还欠缺一次正式的表白与回应,但两人似乎都已心照不宣地步入了热恋模式,日常相处愈发亲密恩爱。而支离和云川三人更是完全混熟了,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祁逍践行了每天一句我爱你的诺言,两人要是见面,那他就亲口说,如果支离不过来他就传信,现在这些信笺已经不会被已读不回了,不管男人写多少废话都能收到反馈。
感情的经营是相互的。支离既已打定主意与祁逍走下去,便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逃避男人滚烫的真心,他话少,但也开始学着多回几个字,应祁逍的要求分享自己的日常。
他写不来那些直白露骨的话,单调的生活也没什么趣事可讲,但哪怕是几点睡几点起,吃了什么去了哪这样没营养的流水账,祁逍也看得津津有味,将每封信都妥帖收藏。
两人把信使当微信使,传来传去尽是废话也不觉无聊。夫夫感情有没有升温不知道,但乌雕阿枭的减肥效果确实十分显着,很快就变回了原来那只威风凛凛的天空霸主。
这么聊了几回后,祁逍又开始不满足于冷冰冰的白纸黑字,觉得仅凭文字情书不足以抒发相思。于是兰芷近日被迫开发了新业务,画春宫。
昔日的燕城第一才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绝,落笔巧夺天工,一画千金难求。现在这画技应主人的要求全用在了香艳的春宫图上,雪片般一幅幅送到了支离手中。
支离:“……”
他真是服了。银发美人很想装死,并不想回复这些令人羞耻的玩意儿,但两人又说好了不能再不回消息,美人干脆笔一挥,只要是祁逍送来的春宫,回复统统是两个字——已阅!
宛如批阅下属送来的报告。
你侬我侬的日子没过几天,支离有事要暂时离开燕城一趟,只能用信件跟祁逍联系。
祁逍穿越过来的时候是晚春,如今已至盛夏,天气愈发炎热,让人除了清晨傍晚压根不想出门。好在室内供冰充足,让祁公子脱离现代科技后的第一个夏天不至于那么难过。
燕城地处南方,一年三个季节温暖如春,唯独夏天热得离谱,与祁逍在现代的家乡雁州市有几分相像,男人在屋里弄了些引体向上之类的健身器材,安心过起了足不出户的避暑日子。
但男人阳火旺盛,夏天屋里再凉快心里也还是燥,并且直接反映在了空前强烈的性欲上,一天到晚翻着花地折腾几个性奴,也因此格外想念因为体质原因身上总是偏凉的支离。
这天,一位披着红斗篷的年轻公子走进了汀兰坊,大热天却用兜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提着个食盒一样的小木箱,求见祁公子。
一场场公开调教办下来,祁逍的身价如今水涨船高,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给见的,底下人警觉得很,不肯为身份不明的陌生人通报,斗篷人无法,只好将兜帽往上掀了一些,露出一张妖孽美艳的娇颜。
燕城的男人,哪个不认识这张脸?下人倒抽一口气,急急忙忙跑上去通报了。
来人正是阮虹。美人忐忑不安地等着,紧了紧手中攥着的提箱把手,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求得祁五爷收自己为奴。
阮虹,或者说破碎,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
包括支离在内,所有人都认为破碎作为止杀情报部的首领,将组织一半势力握在手中,即使他这一系比不得支离一派横行无忌,却也是能在燕城呼风唤雨的人物。
但只有阮虹自己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支离是组织里绝对的实权人物,他的地位是凭本事杀出来的,在杀手部这片弱rou强食的丛林里说一不二。但破碎的情报部老大之位,来得却另有隐情。
所谓杀手部和情报部的老大,不过都是组织真正的话事人,首领凌狩养的一条狗,是首领放在明处的活靶子和挡箭牌,首领给了他们一人之下的地位,让他们替自己效命。
然而四年前“人形兵器”横空出世,按杀手部的规矩向前任部门老大挑战,踏着对方的尸骨一步登天。此后他在组织里风头愈盛,让杀手部许多人只认支离大人,不识首领凌狩。
由于人形兵器体质的特殊性,下毒下蛊这些控制手段统统没用,尽管对方目前看来忠心耿耿地执行自己每一条命令,并无反叛迹象,凌狩仍然生出一丝危机感。
而当时情报部的老大是个油滑的人Jing,审时度势一把好手,在首领面前点头哈腰当哈巴狗,转头又同时讨好支离,确保将来无论哪方笑到最后,都能念着自己的功劳。
三年前,阮虹穿越过来,成为在拍卖之夜前弄破了处子膜,即将面临残酷惩罚的破碎,这些原主记忆中未曾在意的细节,被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的阮虹全看在眼里。
于是阮虹找到凌狩,与其做了一笔交易。他抖出了原部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