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大人似懂非懂,美丽的眼睛看起来那般纯洁、不谙世事,“孃孃,那我该如何弥补我的过错?”
女娲凝视着她身后还未完全创造出来的少年,他眼里虽然睁开了,却还未生出完全的灵识。
可那双琥珀般的漂亮眼里,却含着皎白如明月般的爱意。
不是孺慕之情。
而是男女之爱,是一个少年对少女最为原始的喜欢。
这是意意的心血之作,或许她不知道,当她决定创造出他的那一刻,他们就被霸道的造化之力系在了一起。
她抚摸着她的脸颊,温柔又理智,“骊龙戾气聚集于尾巴,恰好还会吸收天下的戾气,这样那些无主的情绪便不会无处可去了,如果把它安放到一个合适的容器上,便能够压制住。”
她瞬间明白过来,旋即回头望了一眼她创造出来的阿珩,心里冒出一种类似于愧疚的情绪,又飞快压了下来。
“可以把戾气封存在阿珩的体内,恰好,我最喜欢尾巴了,就把尾巴接到他身上吧。”
她抬脚朝着死去的骊龙而去,手掌生出一道柔和的神光,又化作锋利无匹的利刃,狠狠将尾巴斩落。
那漆黑、野性、狰狞的尾巴与纤柔的少年奇异地融合到一起,戾气是邪恶的源头,能侵蚀一切圣洁与美丽。
他开始漂亮的脸上满是痛苦,好像要碎裂的瓷器,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美丽与颓败。
泪珠不停掉落,都带着漆黑的怨气。
阿珩很痛苦。
她心里第一次冒出一种很难受的情绪,好像被毛刺堵住了心口。
可他是她创造出来的,她赐予他生命,这已经是帝女大人的恩赐,他当然要乖乖听她的话。
于是,她上前去,轻轻捧住了他的脸,唇递了过去,落在他柔软的唇上。
神力从接触的唇瓣来到他体内,他泪珠慢慢不再掉落,怔怔看着眼前的少女,竟然慢慢地,露出一个笑来。
那种温柔的、无害的,一看到,心里也仿佛变得柔软的笑意。
亦是她希望可以拥有的笑意。
他身后躁动不安的龙尾慢慢平息下来,僵冷的鳞片焕发出生机,充满着野性的美丽。
那条尾巴紧紧缠住了她的腰,少年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Yin郁,隐藏在漆黑的鸦羽下。
好像春天里忽然闪过的惊雷,一瞬即逝。
他复又明媚地叫着她,像只黏人的、甩不掉的小狗崽,语调欢快上扬。
“意,意。”
他是她创造出来的玩具,开始是作为排遣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孤独,后来是用来封存戾气的容器。
她以为他乖巧无比,服服帖帖,却不知道,他对她除了与生俱来的爱,还有Yin暗的觊觎。
女娲娘娘看着这一切,沉默不语,她知道,只要灵窍未开,五感迟钝,意意永远会立于不败之地。
他们之间劫数相对,却也至死不渝。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写的好恋爱脑,有种中二的尬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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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高大的帝女桑仿佛接天际,浮云缈然,落日熔金。
粗壮的树枝宛如一张狭窄的小床,少年坐在上面,龙尾像是乖顺的狗尾巴,时不时甩动着,轻轻扫过帝女大人的背脊。
由于五感迟钝,她并不觉得痒,甚至没有感觉到他这种挑逗般的触碰。
他有些自得,也有些失落。
她像一只慵懒的猫,将他的腿当作膝枕舒舒服服地枕着,黑黝黝的眼睛专注盯着树下的人族,若有所思。
这是孃孃的子民。
亦是她的子民。
尽管弱小,尽管命数有定,她仍然要时刻注视着他们,聆听他们的痛苦,及时除去他们的怨气。
她不想再经历上次的事情了。
阿珩望着她黑鸦鸦的鬓发,忽然觉得,若是能簪上一朵扶桑花那一定会很美。
就如同之前他见过的情侣约会那般,少年捧着一大束沾着露水的花,递给少女,并且抽出开得最漂亮的那一朵,轻轻替她簪上。
那个少女脸蓦地红了,却称得整个人都娇艳起来。
意意会不会也在他面前也露出这种表情?
想到这,他胸口忽然浮现无限的柔情。
恰好有风吹过,一枝帝女桑垂落了一簇细嫩的白花于她发间,零星的白落在绸缎般的黑中,那般纯洁的美。
他指尖莫名发痒。
莫名的冲动促使他把手小心翼翼地伸了过去,将那一团花拢在掌心,柔软盈手,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他心虚地睫毛一直在颤。
他将那簇白花拨正了,悄悄注入灵气,花瞬间开放到最盛的状态,层层叠叠,一瓣一瓣宛如海绡抟成。
细细的梗对着黑鸦鸦的鬓发插了进去,扶桑花在发间迎风招展,芳香淡然。
她瓷白的脸越白。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