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怎的,似有些心浮气躁似的,好好的娇嫩桂花儿,被她搓洗的烂了大半,根本不成形状,做不成桂花儿糖了。
她倒了那些洗烂的桂花儿,去找些旁的事儿来做,一会儿扫洒,一会儿擦窗,总不让自己闲暇下来,一直忙碌到夜深人静。
但无论是做些什么,都不顺心的很,最终把抹布往桌上一甩,屏退了院儿内所有的丫鬟小厮,独自往窗下坐了,伏在小几上生闷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恼些什么。
绝对不是在气恼魏峙和那娇滴滴的女子。
绝对不是。
她才不在乎那俩人呢,爱干嘛干嘛去罢!
她只是今儿洗烂的桂花儿才气恼的。
一定是这样的!
“做什么呢?”
正当她别扭地拧桌子的时候,一句轻飘飘地问询从窗外响起。
丫鬟们从不这样同她说话的,夏竹悦抬起头来,却见白日见过的那个齐姜正闲闲站在外头倚着窗框瞧着自己。
“你,你怎么进来的?”
夏竹有些骇然,起身退开了几步,双手护在身前,随时准备喊人。
齐姜见她这样,不禁有些好笑,利落地一个翻身,跃进窗来。
“就这些侍卫,还拦不住我。”
她走近夏竹悦,瞧着她笑了笑,“这还得多谢你遣退了那些人啊,不然我也无法这样接近你,之前你身边儿老有人,我总找不到机会。”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啊?”
夏竹悦着实有些害怕,“你想要什么?”
“咱们出去说。”
齐姜伸手来揽她。
夏竹骇然后退,“我不要。”
她急急推拒,“你再这样我喊人啦!”
齐姜继续逼近,夏竹悦张口要喊,齐姜情急之下唤了声“得罪。”一手刀劈在了她脑后。
夏竹悦瞬间晕将过去,逶迤下去,齐姜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接住她,轻松将她扛上肩膀,趁着夜色翻出了王府的高墙。
夏竹悦再醒转来时,已然不知身在何处,四下环顾,只见山石嶙峋,似乎是在一个山洞或石窟之中,光线太暗,她实在分辨不清。
她挣扎起身,见四下无人,便挨着石壁往光亮传来的地方走去,想要离开这里。
忽地,似听见了她的动静一般,远处亮起了数支火把,想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迅速朝她这里移了过来。
她心下骇然,转身想要找个躲藏的地方,奈何四壁空空,一览无余,根本无处可藏。
正当她惊惧不已几欲落泪之时,几个人匆匆行至她跟前,齐齐行了个她未曾见过的大礼,口中大声唤着: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夏竹悦睁大了眼睛,浑身僵硬在那里,且惊且惧,连连摆手,
“不不不,各位英雄,你们认错人了。”
跪在她面前的有三男四女,皆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衣着容貌也似一般平民,并不像山匪一流,夏竹悦实在不知这些人将她掳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其中一个男子抬起头来,恭谨说道:“我们不会认错的,你确实是岐国皇族血脉,确是岐国公主无疑。”
夏竹悦心道这真真儿是天方夜谭,但此刻她势单力薄,根本不敢违逆他们,这会子他们即便说她是王母娘娘,她都能当场认下。
“你们快起来罢,如此大礼,我受不得。”
她不敢让他们跪她,伸手去托他们起来。
正焦急间,齐姜从外头走了进来,这些人里,夏竹悦好歹和齐姜还见过两面,只得先跑到她身侧,低低问着,
“你这是把我带哪里来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齐姜一改先前的洒脱模样,竟也恭谨对她施了个大礼,
“齐姜参见公主,先前迫不得已,多有得罪,还请公主恕罪。”
夏竹悦骇的连连退了几步,复又上前拉起跪地的齐姜,焦急问着:“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啊?!”
齐姜叹息一声,站起身来看着她,“公主容禀。”
齐姜絮絮说着前因后果,直教夏竹悦不敢置信。
原来那岐皇驾崩之前,已有一位皇妃成功受孕,但是岐国皇室血脉单薄,胎死腹中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未免空欢喜一场,仅密告于岐皇和几位心腹忠臣,并未昭告于天下。
所有的皇室子嗣只有成功诞生,并活过了周岁,才会被刻入皇室玉碟,成为正式的皇储。
奈何这位皇妃还没有诞生麟儿,岐皇便溘然长逝了。
随着岐皇的薨逝,内乱纷争而起,诸国乱战不熄,岐国国破家亡,那位刚刚怀上皇嗣的皇妃,也于乱世之中消失了。
战乱之中,后宫的妃子大多下场凄惨,多半是殉国而死了。
但忠臣势力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肯放弃,企图复国,也一直在寻找那仅存的一线希望。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被他们查到那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