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人都是萧慎玉养在哪个地方的野男人?
“不行……得靠你世子爷爷来镇场!”
江砚祈正是思索间,转头就见世子爷爷撑着窗户翻了出去,扶着走廊上的红阑干喝道:“都给本世子住手!大白天的打闹吵嚷,还让人睡吗!”
这一声可谓是世子爷平生最大、最豪爽的嗓门,瞬间就叫底下人三三两两地停了下来,用不同的眼神纷纷看了上来。
那妈妈下意识地将他当做了“自己人”,忙哭道:“哎哟奴家的世子爷啊,您瞧瞧这些人好生过分,欺负我们楼里全是姑娘,上门来——”
“别哭了,瞧你那一脸的粉,跟墙灰似的唰唰地落!”岑乐沂懒得听她叫委屈,“本世子在这儿听你们闹了半天,敢情是你们楼里虐待姐儿小倌,叫客人不满意是吧?”
被数落后脸色又青又白的妈妈闻言一僵,忙道:“哎哟我的爷啊,楼里的这些事儿,您该是知道些的,哪用得着较真啊!”
“哪里用不着了?客人花了钱,情到浓处脱了衣衫,定眼一看发现人家身上全是伤,这不扫兴吗?人家能高兴吗?花钱挣了一肚子的火气,不上门闹你,难道还在家里自己闹自己吗?”岑乐沂那小嘴儿跟炮仗似的,叭叭地道,“说到这里,我也要趁此机会问上一问,前几日那个清柳呢?”
妈妈这下是真慌了,忙上前道:“世子爷,他身子不好,去了呀!”
“去个屁!前夜还活蹦乱跳的,第二天人就没了?”岑乐沂像是被惹怒了,横眉冷声道,“瞧他还没二十呢,比七旬老汉还体弱吗?那晚上我看他手腕上有疤痕,像是割腕留下的,当时还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不会就是你们平日虐待人家,叫人家起了轻生的念头吧?”
岑乐沂是不完全知道江砚祈打的什么鬼主意,但他就知道那个清柳绝对有问题,此时围在下面这么多人,拿清柳摆出来闹就对了。
果然那妈妈闻言脸色更不自在了,杀了清柳本是为了以防万一,岂料这岑世子还对那小蹄子上了心,竟然一反常态出来管闲事了!她现在是又怕又慌,脑子烧成了一团,半晌吱不出声来,只得下意识地搅着帕子,殊不知这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心虚。
“还有,我以前听说楼里的人若是犯了病或者不小心死了,一般都是草席一裹拿去土葬,怎么清柳这么独特,偏偏要用一把火烧了?”岑乐沂目光如剑,“到底是他有鬼,还是你们想让他消失得干干净净,你们有鬼?今儿不给本世子一个说法,我就报案让京兆伊过来好好查,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我的人!”
江砚祈靠在窗边看好戏,闻言心道:好小子,也没那么傻啊!
不是,清柳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
妈妈心下惊骂,又被“京兆伊”这三个字吓得浑身一抖,忙道:“爷,别冲动啊,奴家让人煮茶,您回了房,奴家上来给您好好解释,成吗?”
“既然是解释,那就当着大家的面都解释,尤其是下面这位少爷。”岑乐沂指了指一脸“愤怒”的桑榆,“人家才是主宾啊,我就是个顺手闹腾的。”
“不错!”桑榆上前一步,“小爷花了钱,你给小爷送来个次等货物,一脱衣服就哭哭啼啼的,浑身的伤痕,你是糊弄谁啊?小爷虽说不是京都本地人,没你们这儿的少爷金贵,可我出生到现在还没受过丝毫的气,你不给爷个说法,爷就拆了你这座黑心楼!”
哎哟喂!江砚祈啧声:好小子,演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啊!
妈妈那一个脑袋瞬间爆成了三个脑袋,她正想说话,便听见一声笑,抬头一看——娘啊,江小郡王怎么也跟着出来了?
江砚祈径自下了楼,就站在二楼上,伸手搂过躲在栏杆边的一位姐儿,瞧着她那颤抖的嘴唇看了看,又往上盯她那双既害怕又期盼的眼睛,然后转头看着楼下那一脸害怕的妈妈,笑道:“我说清柳怎么手腕上有刀痕呢,原来是在你们楼里受了欺负,要轻生啊?”
哎哟这贱蹄子到底是绝色还是绝色,怎么让这两位祖宗念念不忘呐!
妈妈嘴皮子颤巍巍地道:“小郡——”
“除了清柳,你们楼里该不会还有人做过此等晦气的事吧?”江砚祈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楼中的人都听清,他抚着那姑娘的腰,像是安抚,也像是试探,接着道,“京都里可不止你这一家花楼,爷以前去别家,可没遇到这种糟心事。清柳不是我房里的人,可也是我花了银子包过的,算我半个人,虽说他不知怎么就死了,可我也要给他个交待吧?”
“是啊!不怕我,小郡王和世子爷的面子总要给吧!”桑榆适时地插了句嘴。
上升到了面子问题,这可是大问题,岑乐沂立马配合地道:“没错,今儿不给我个交待,明儿你这灵鸳楼就不用开了。”
妈妈心力交瘁,正是气得咬牙切齿又怕得不知所措间,一道年轻的男声陡然插进人群,让她恨不得立马晕死过去——
“不止是两位的面,本王的面也要给哦!”
江砚祈转眸,只见一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