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绑起来……要让我哭……要让我喘……”萧慎玉苍白的嘴唇颤抖不已,他掀开被子,身形踉跄着勉强站稳,一步步地将江砚祈往后逼去,声音气得发涩,“江易安,你好娴熟的本事,你好大胆的想法,你……你——”
“别你你你了!”江砚祈生怕他借机发疯,忙伸出两只手左右摆动,“我这是心口不一!我嘴上说着要这样那样你,其实……其实我是想你这样那样我——不对!不对,不是,也不是这样,我我……我真的没这个大胆的想法,我发誓我——”
“你想我这样那样你?!”萧慎玉瞳孔一缩,猛地拽住他的手腕,哑声道,“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绑你?你想在我怀里哭?还喘——”
“不!我不想!”江砚祈崩溃,在那一瞬间彻底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心里无语又好笑,脸皮却莫名得有些发热,反驳的声音都低了下来。
“王爷,怀川,我真没想不该想的,我……我就是因为……因为你在我心里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是朵不怕死不怕疼的坚强之花,我猜想可能只有这样才能刺激你,于是才大胆尝试,我真的是为了救醒你啊!我绝对不是借机轻薄占便宜,以此来满足我的私心!”江砚祈举起另一只手做发誓状,虚弱地道,“我真的是正人君子。”
萧慎玉死死地盯着他,急促地喘气,那模样叫江砚祈觉得他好像立马就要被气得真的升天,他正欲再次补救,便听萧慎玉Yin沉地道:“我警告你,江易安!不许再轻薄我,不许再说那些孟浪话,不许污蔑我对你有不轨之心,否则,否则……”
江砚祈管不住自己那嘴贱的毛病,更觉得萧慎玉此时有些怪异的纯良,下意识地道:“否则?否则就杀了我啊?”
“不,我不能如你所愿。”萧慎玉眼神Yin鸷,认真地思索了片刻才狠绝道——
“若再有下次,我就如你求的这般,用了你。”
啊?
啥?
用了谁?我?谁用我?
不是——
江砚祈怒极,低吼道:“爷什么时候求你睡|我?!还有——”
他一把甩开萧慎玉的手,口不择言道:“放你祖宗的升天屁!也不看看你这孱弱身子,还用我?真到了那时候,谁用谁还不一定呢!别他娘把罪全部怪在我头上,我看明明就是你自个儿六根不净,心里对我有绮念,否则你怎会如此生气?因为那根本不是生气,是心虚!你被戳中了心思,因为你心里有鬼,因为你——对老子有企图之心!”
“啪嗒!”
守在外面的陈院首终于彻底虚弱,让手里的药箱落了地。他好想冲进去给王爷扎一针,先暂且解了他身上的药性,让小郡王看看——到底谁能用谁!
一扇门之隔的殿内,萧慎玉在那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他的脸近乎扭曲,目眦尽裂,双眸中好似凝聚了万千铁箭,欲要万箭齐发,将这摧心肝的江易安射成刺猬!
江易安在这样的眼神凌迟下莫名心虚,嘴巴一抿,低声道:“呢个——”
不等他把话说完,萧慎玉身体一颤,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血如箭簇,再次扑面而来——
江砚祈呐呐地想:Cao,这次是真血。
第24章 伺候 对付轻薄之人必得用轻薄之法
永安宫中,魏德熟稔地将备好的静神香舀进了鎏金双龙熏炉,又用圆扇扇了片刻,这才盖上龙纹盖,安静地候在炉边。里面传出的呵斥声从他左耳进,立马又从右耳出,他打了个手势,叫伺候的宫人都轻步退了出去。
“肃国公府世子亲眼所见,当时在湖边的宫人死前也都招了,你还心存侥幸,满口胡言狡辩?”建宁帝沉声道,“安王长成如今这幅德行,多亏有你‘心慈庇护’。”
此话一出,淑贵妃和安王同时脸色一白。
一句话,训斥了安王的“不懂规矩、不悦君父”,更道出了对淑贵妃“为母不善,养儿无德”,足见建宁帝此时是真失望、真恼恨。
淑贵妃自入宫以来便获得盛宠,从未想过陛下会如此训斥,还是为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淑贵妃娇颜煞白,双眉紧蹙道:“陛下,那容王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病秧子,你竟要为他——”
“住口!”建宁帝拍桌起身,“他再无用再不受宠,也是朕的儿子,大周的皇子!他不受宠,你们就敢杀他,还在国母的寿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杀手?你是不是忘了——他姓萧!”
建宁帝迈下阶梯,居高临下地看着仰头与他对峙的女人,一字一句地道:“朕提醒你,今日若容王真出了好歹,安王便是不爱兄弟,不尊君父、国母的逆子,待他踏出宫门那一刻,天下将口诛笔伐,骂他无德无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二十多年了,淑贵妃从未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陛下,她任凭滚烫的泪珠自双颊滑下,她伸手拽住建宁帝的衣摆,颤声道:“可瑛儿才是您喜爱的孩子啊,陛下当真如此绝情,要罚他吗!”
“父皇……”萧瑛哭着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