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亿也看到了懿泽,就立刻往一旁改道。
永璘拉住绵亿,问:“干嘛走那边?这条路回去最近啊!”
孟冬忙拉住懿泽的手,迎了上去,笑盈盈的问:“两位阿哥,这是刚下学吗?”
“四嫂、五嫂!”永璘先见了礼,又笑着说:“都下学了,绵亿一直在那儿跟师傅问这问那,也不知道哪有那么多问题要问!好不容易问完了,现在还非要绕远路回去,这不纯粹耽误我回去练长矛嘛?”
绵亿冷冷的说:“你可以不必等我,我也没叫你等。”
永璘气愤的问:“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天天等你,合着我是一直是在热脸贴冷屁股啊?”
绵亿没有作答,仍旧板着一张脸。
孟冬笑问:“绵亿是不是心情不好?有什么心事,要不跟我们讲讲?”
“四婶客气了,但我有个毛病,有陌生人在眼前,多讲一句话都觉得别扭,所以,还是不说了。我还忙着,告辞了!”绵亿说罢,就从孟冬和懿泽身旁擦身而过,也没有改道,径直往前走了。
显然,绵亿口中的“陌生人”,自然就是懿泽了。
“四嫂五嫂,那我也先回去了!”永璘笑着行了个拱手礼,忙又去追绵亿。
孟冬看着绵亿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懿泽仍惦记着她们方才的话题,又问:“你刚才说的时机成熟,是什么时候?”
孟冬一脸无奈,她看到懿泽不说为绵亿的冷淡忧愁,只上心与永琪命案有关的事,实在是不能认可,没好气的答道:“一个人要去做一件危险的事,当然要先考虑自己的后路,在失败的时候,还能全身而退!这里是人间,是皇宫!愉妃和诚嫔,都是宫中举足轻重的妃嫔,你要调查她们,也得先掂量一下你自己几斤几两重吧?你早就没有分量了!你唯一的筹码只有绵亿!绵亿是皇上最疼的孙子,只有让绵亿在乎你,你出事时,才能得到皇上的庇佑!而不是像现在,皇上只是勉强接纳了你的存在,随便你犯个小错,就可能被驱逐、被治罪!所以,等绵亿什么时候认可了你们之间的母子情分,才算时机成熟,明白吗?”
懿泽望着绵亿远去的方向,淡淡一笑,心中默默想着,看现在这个状态,要让绵亿认可她,谈何容易?这样等待,她几时才能追查出幕后黑手?
孟冬看得出懿泽笑容中的意思,便说:“你不要觉得,让他认可你很难,你根本就没有努力过!如果你能Jing心准备一些有意义的礼物给他,强塞给他,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接受?如果你只管亲近他,就算他走掉,你也追上去表达你对他的感情,你怎么就确定他一定不理会你?”
懿泽不答。
孟冬冷冷的笑着,气愤的斥责道:“如果你每次见到他,都是这样一言不发,看到他离开却依然在想别的事,你就等着跟他当一辈子的‘陌生人’吧!”
懿泽默默的站着,不做任何表态,也不知该如何表态。
孟冬更加恼火,责问中也更多了几分讽刺的意味:“你很骄傲是吧?你现在没有正经的名分、没有丈夫的维护,连儿子都不认你了,你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资本可骄傲?跟自己的儿子低头,很丢人吗?你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是你对不起他在先,怎么就不能向他认错?”
懿泽无话可说,只是静静的站着。
孟冬继续斥责着:“你觉得,你满心惦记着永琪,自责、沮丧、颓废、追查死因,永琪就会很感动、很感激吗?你连你们共同的孩子都不去照顾,他凭什么相信你对他仍然是一片痴心啊?”
懿泽低着头,她不是不认可孟冬的想法,只是不知道怎样继续这般谈话。
“你这种动不动就装聋作哑的人,我真是……”孟冬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想说了!我要回家看绵惠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懿泽抬起头,看着孟冬唉声叹气的离开了。沉默良久,懿泽也孤独的回到了荣王府。
懿泽觉得,她是应该给绵亿送点什么有意义的礼物,于是在芜蔓居翻箱倒柜的找,找出许多小孩子的衣服、玩物,都是绵脩小时候的。
她恍然想起,她这里,并没有绵亿的东西,因为——她从来没有照顾过绵亿一天。
金钿跑了过来,看到懿泽找出了一大堆小孩子的东西,跑进来笑问:“小姐,你是想找东西送给绵亿当生日礼物吗?”
生日礼物?
懿泽心中默叹,这些年,她的日子都是不记年月的,哪里还知道哪天是绵亿的生日,不过,这的确是个很好的由头。
金钿笑道:“小姐想找绵亿小时候的东西吗?那恐怕得去望雀楼找!不过……玞婳小姐现在望雀楼住,去找东西,也不太方便。”
懿泽道:“你忙你的去吧,我一个人想想就好。”
金钿只好出来了。
懿泽独坐房中,在脑海中描绘着下次见到绵亿时可能的情形、盘算着她到时候的表达方式,不知不觉中,她开始模拟起下次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