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屾笑问:“你有没有觉得,你其实挺想去见一见这位昔日的好友?
懿泽点点头。
“那就去吧!你该回归属于你的生活,继续你没走完的人生了。”耄屾淡淡一笑,随之消失不见。
懿泽隐身进了履王府的大门,一间挨一间房屋的寻找孟冬。她在一间居室的外面看到了孟冬。
孟冬正在为一位少年郎试衣,十分温和的说着:“若是还不合适,我再替你改一改。”
孟冬的头发中,已经有多处变白的痕迹,眼角、额头也都泛起皱纹,脸上也长了几颗斑,但那笑容还是慈爱的。站在她身边试穿衣服的那个,自然应该是她的儿子绵惠了。
懿泽看着已经显老的孟冬,顿时有恍如隔世之感,她现了身,走到门口,轻轻唤了声:“孟冬……”
孟冬听到,回头一看,吃惊的问:“懿泽?是你?”
懿泽点点头,孟冬突然眼中含泪,懿泽也深为触动,两人相向走来,紧紧相拥,都滚下热泪。
孟冬激动又欣喜,感慨万分:“此生还能看到你这般温暖的目光,我死而无憾了!”
“对不起……我让你等了太久……”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懿泽轻轻的摇头。
绵惠在一旁,并不认得懿泽,但也看得出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于是告辞道:“额娘,你们聊,我就出去了。”
孟冬松开了懿泽,点了点头,又吩咐丫鬟们:“你们去外面守着,若是大福晋转到这边,就立刻来告诉我,不可放她进来!”
丫鬟们遵照吩咐,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孟冬和懿泽两个。
懿泽有些不解,问:“四阿哥都不在了,你和紫玥还是不能好好相处吗?”
孟冬笑道:“我有绵惠,她一无所有,怎么可能心理平衡?我们从来就没处好过,我听她的刺耳话,都听了十几年了,也习惯了。就是怕她发现你在这儿,出去乱说,才让人看着。”
懿泽又问:“皇上还在抓我吗?”
孟冬道:“哪有那么多Jing力?早就放弃了!抓了一二年,一直抓不到,他是一国之君,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就顾不上了。但我想,如果他能再次见到你,还是会旧事重提的。所以,如果你要继续留在京城的话,就得先澄清当年的事,不然你也无法正常的呆在这里。”
懿泽轻轻一笑,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苦笑着问:“澄清又如何?留下又如何?我早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更不会在乎别人怎么想我!”
孟冬握住懿泽的手,郑重其事的说:“懿泽,你不可以这样。你和我一样,有一个儿子需要照顾,还有一个没有查出真相的命案在悬着。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再信任我一次,听我安排,你会慢慢找到生存的意义。”
“是吗?”懿泽看着孟冬,她倒不是信不过孟冬,只是这些年过的太迷茫,早就不知道如何生活了。
“当然!”孟冬拉着懿泽的手坐下,就开始了自己的安排:“第一步,你要先跟我进宫面圣,让皇上允许你留在荣王府或者宫中,我们才好查案;第二步,你要让绵亿接纳你,你是他的母亲,只要他认可你,整个皇族就必须都认可你的身份。如果这两件事都做到了,我们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绵亿?”懿泽似乎感到,这个名字,并不是那么的熟悉,问:“他在哪?”
孟冬答道:“他在宫里,被皇上指定协助六阿哥督办舒妃的丧仪,今日舒妃就该迁往地宫了,明日绵亿便无事了。”
“舒妃的丧仪?”懿泽并不知,她恰巧赶上舒妃的丧期。
孟冬笑道:“其实,你也不必惊讶,自永琪出事,皇上就跟舒妃记仇了。太后宾天之后,我便猜到,舒妃不会有好日子了。可悲她出身显赫,十九岁就挤身妃位,却做了三十年的舒妃,连死后都没能追封个贵妃!”
“太后也死了?”懿泽更感到不可思议,她记忆中的太后,一直都是后宫中最强悍的那个。
“你一走,就是十二年,京城早就不是原来的京城了,后宫也不知换了多少张面孔,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给你讲起了。”孟冬总是很自然、很沉稳的样子,拿起水壶,为懿泽和自己倒了一杯茶。
懿泽早该想到,风云多变的京城、尔虞我诈的后宫,怎么可能还是自己当初离开时的模样,她配合孟冬,轻轻笑着,说:“你就大概讲讲现在的局势吧!”
孟冬道:“还是先说绵亿吧!你当时一去不复返,我担心绵亿被陈瑛麟教坏,就在太后和皇上面前撺掇,将绵亿接进宫中抚养。皇上钟爱永琪,也自然心疼绵亿,因此也有意留绵亿在身边,令皇贵妃觉得这是一件不错的差事,就鼓动皇上将绵亿送到承乾宫,交于庆贵妃抚养。你离开后没多久,皇贵妃生下了十七阿哥永璘。因为皇贵妃、庆贵妃、颖妃三人经常汇聚一处,所以十五阿哥、十七阿哥和绵亿也经常在一处习文练武,关系十分要好。绵亿十岁那年,庆贵妃忽然去世,次年皇贵妃也病故了,因此颖妃以为自然由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