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这个??恼羞成怒还是纯粹不想被污蔑?
话题歪向奇怪的地方, 逐渐挑战薄言的底线。
“薄道长,你的……”
“闭嘴!”薄言忍无可忍,符咒如流水般射出。
眨眼间原棠的身后有了一群执迷不悟的“狂热粉丝”,只不过这些粉丝太过危险,贪图的是偶像的小命。
原棠宛如被一群猫正在追一只啥事没干的老鼠,更有恶毒户主薄言时不时的飞剑sao扰。
一不留神,一道符咒成功贴上她,转瞬即燃,附近的毛发无一幸免,连皮rou都被烫红了大块,原棠似乎闻到了烤rou的香味。
好痛,原棠大惊失色,她要毁容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不是毁不毁容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活着的问题了。
要赶快让他清醒,抑或是让她自己清醒。眼下要搞清楚究竟是谁在幻境里,最可怕的结果就是他们两个都陷入幻境。
她必须摆脱如今这个局面。要猫命也得让猫死个明白不是。
原棠心下有了计较,拐道朝一块两人高的石头跑去,即将撞上之际,她纵身一跃,轻巧地跨过了石头。身后紧追不舍的符咒可没她那么灵活,尽数贴上石头后,符咒立刻引燃炸裂,石头震颤不止,随即承受不住攻击,粉身碎骨了。
粉尘迅速淹没了他们。
薄言始料未及,忙倒退几步,反射性驱符洗尘。
好机会。这货居然有严重的洁癖。
原棠乘此机会,扭头就跑。
反击?不存在的。她心里有数,就她现在这个状态,对对方来说连盘开胃小菜都算不上,逃跑都要竭尽全力,猫和老鼠的角色如今倒了过来,真是一点也不好受。
昏沉的光线和凹凸不平的黄土地貌给了猫咪完美的保护,她褐色的皮毛与环境完美的融合为一体。
稍微给自己留了喘息的余地,原棠垂下眼帘,凝视着地面上的一块寻常小石子儿。
尘雾在消失,她的优势只有灵活的身体,但身体与灵魂的不匹配,令她处处受到桎梏,如今只能智取。方才的战斗也不是没有收获,薄言的出招动作比平常慢,一开始的中招只是输在对方的出其不意,套话也没套出有用的信息。这货属河蚌的吗,嘴这么硬。
不过,还是有点收获的。
刚刚薄言不管如何生气,他都只是施放符咒,而不是亲自拿剑来杀她,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斩杀,为什么还要依靠符咒呢?为什么没有离开那块地方呢?
她自己如今会不会也沉浸于幻境之中呢?
既是幻境,必定有破绽。虽然不乐意回想自己先前中幻境险些就回不来的经历,但形势比人强,只能赌一把自己不会再沉入进去了。
利用石头给自己布下了障眼法和防护结界,原棠眼睛一闭,心一横,开始找当初陷入幻境的感觉。
然而……
半小时后,原棠认命般睁开眼睛,完全不行,知道是幻境的话,就根本进不去。
映入她眼帘的不是当年永远不会停的雪,而是停在她结界外犹如蜂群般的符咒,见过蜂群回巢吗?原棠见到了,如果不是所谓的巢是她的结界的话。
“要命啊……”原棠牙关紧咬,加固了一层结界。她毫不怀疑,要是这结界破裂,她会被这些符咒炸成蜂窝煤子。
他是怎么发现的,他失了智为什么非得来折腾她?她的妖力坚持不了那么久。这是双方妖力与灵力的较量,显然,原棠处于劣势。薄言看起来根本没费什么力气。
下雪了。
雪白的小颗粒穿过结界飘落到鼻尖,眨眼消失无踪,唯有留下的丝丝冰凉昭显它曾经的痕迹。
原棠的眼眸里一抹亮光闪过。
努力维持的结界缩成竹篮大小,外头围攻的符咒却赠了又增。雪再没有透过细微的缝隙钻进来。
符咒的主人没有过来,或者说是过不来。
白粒子密密麻麻,不多时便化为了漫天的白絮。纷纷扬扬,白与黄搞成了黑暗世界里唯二的亮色。
黄色的符纸掉进了结界,朱砂绘成的古怪图画被雪水晕染开来,糊成一团,它失去效力,成了废纸。
转机出现了。
万万没想到符纸怕水。
虽然无法打败薄言,但能稍微缩小两者之间的差距,她的结界还能维持下去。
有了雨,她的胜算又多了几分。陷入幻觉的薄言似乎没有意识到给他的符咒加上防水的功能。
原棠心下有了计较,她扩大妖力的输出,增加了结界的范围,随即化为了人形。
她划破手腕,血ye奔涌而出,落到地上,与尘土混合,你我不分,很快,土沙再容不下浓稠的血ye,那块地方便形成了小水洼,原棠的脸色rou眼可见的苍白起来,她忍耐住失血的无力,拿出纱布紧束手臂,减少血ye继续流失,也避免滴落的血ye干扰,她从水洼地开始下手,原地绘了道小小的阵法,嘴里轻轻默念着不知名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