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潜起初还认真答着,结果见阮明姝越问越起劲,便有点吃味:“就高兴成这样?我还不如个破院子?”
把我哄好了,别说十间百间宅院,想要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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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君潜一直将她送到阮家巷口,才调了马头,在护卫的簇拥下,扬鞭而去。
“好好歇息,一切有我。”他走之前对阮明姝说。
阮明姝只觉这一趟值了。同他闹过、离过、试探过,此时一颗心是前所未有的踏实与安定。
她信他。
“姐!”阮明蕙推开门便瞧见姐姐。
霎时如ru燕投林,扑到阮明姝怀中,呜呜咽咽、嘘寒问暖,撒娇个没完。
阮明姝红了眼圈,却又忍不住笑,摸着怀中小丫头的脑袋,柔声应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阮明蕙才抬起头,擦擦眼泪,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赵奚:“我也很想奚哥哥。”
赵奚宠溺笑笑:“嗯,只不过最想姐姐,现在才轮到我。”
“嘿嘿。”阮明蕙小脸红红,也不否认。伸手替阮明姝解下背囊,又探究地望向躲在赵奚身后的几个小娃娃。
“是从江南采买来的么?”她问。
赵奚点点头,让身后几个小鬼头出来行礼。
四人很听赵奚的话,虽然还有些畏缩,但都乖乖走上前,齐齐跪下给阮明蕙磕头,还叫她“二小姐”。
阮明蕙急得连连摆手,赶紧把她们拉起来:“叫我明蕙姐姐就行了。”
阮明姝却拍拍她的手,递了个眼神。
阮明蕙楞了一下,方才会意。于是稍稍端起一点架子,对几个小童说了些规矩。
“进去说吧。”赵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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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姝回家后,波澜无惊地过了几日。
阮文举现下还未授官,被分在通政司观政。
这日晚间,一家人等阮文举回来了,才张罗起晚饭。
两个小童劈柴烧火,小丫头们则帮素绢洗菜打下手,很快便准备好六个菜连带面点、白粥。
素绢盛着粥,对跑过来帮忙的阮明蕙道:“大小姐眼光顶好,我本担心这几个孩子年龄小,帮不上忙,没想到一个比一个机灵能干。”
阮明蕙利落将蒸笼里的白面馒头夹到盘里堆起,笑着同素绢说话。
“对了二小姐,要不要给他们几个改个名呀。”素绢盛好饭,赶紧去接阮明蕙的活。
“我想了几个,晚点再问问姐姐。”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外面阮文举催促道:“好了没有,什么话不能吃完饭说。”
红绫绿绮出嫁,青罗被赶走,阮家登时冷清许多,阮明姝干脆叫几个小孩子也入座一起吃。
饭桌上,阮文举沉默不语,似有心事。
阮明姝没什么胃口,筷子拿在手上,心中想的却是陆君潜怎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好吧,虽然她们回京才只三天,而且他一定有成山的公务要处理。
她让自己不要瞎想,安心等着便好。
阮明姝正在这边胡思乱想,忽听阮文举一声长叹,搁下筷子。
一家之主放了筷子,其他人自然没有继续的道理。阮明蕙和赵奚都停下来,几个小孩子畏惧地看向老爷,动也不敢动。
“爹,你怎么了?”阮明姝这才注意到她爹今晚心情不太好。
阮文举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我今日在署衙,遇见陆君潜了。”
阮明姝心中“咯噔”一下,整个人紧张起来。她还没同家里说,自己要搬出去和陆君潜住,而且这回是铁了心跟定他。
倒不是不敢,只是陆君潜那边还没有准信,她怕有什么变故,比如老太太反应激烈,就是不准之类的,那时她反倒尴尬。所以便想等见到陆君潜后,再同父亲说。
“他说什么了?”阮明姝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阮文举烦躁地捶着手,猛地抬头问:“姝儿,你是不是又和他好上了!?”
赵奚面无表情,只低头掩住眸中神伤,他从吴州一路相随,自然知道阮明姝与陆君潜情深更甚从前。
阮明蕙也早就猜到了,姐姐回家那日,她便问了,阮明姝也没瞒她。
阮明姝点点头,思索着怎样才能让父亲明白她的决意。
“哎呀!”阮文举瞧见她点头,登时恨铁不成钢般哀叹一声。
“你你你......”他指着大女儿,一时不知要怎样说才好,“你打小聪敏听话有主意,怎么就、怎么就!”
“陆家现已全然不把圣上朝廷放在眼里了,谋逆想来只在朝夕之间,”阮文举痛苦地抚着额,“姝儿,你糊涂啊!”
“爹,女儿想好了,”阮明姝认真道,“您对外只说没我这个女儿,观政结束后,便去外地赴任,远离京城争斗。这样即便他.......他不顺,也连累不到您。”
“那你呢!?”阮文举问,“我眼睁睁看着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