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说的这句话带给杨冽的暗示实在太明确了。刚才眼见的一切加上孤月的暗示一层层的叠加在一起,到了最后,当孤月终于把他带到了昨天到过的那一排单面可视的房间时,恐惧终于达到了最顶点,把他整个人都逼到了一种濒临反抗的边缘上。
孤月把他带到了镜前的房间。
他的前面,是一面占据整面墙的镜子,如果不是孤月带他到镜子后面的房间去看过,他无从想象,镜子竟然是单面可视的。
屋子里的yIn荡,能时时刻刻被隔壁看得清清楚楚。
即使他现在受着约束成了这里的奴隶,但那早就渗透到生命中去的高傲和自尊让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像刚才看到的那个少年、或者说像男ji一样,对围上来的人献媚讨好,摇尾乞怜。
他从骨子里害怕自己变成孤月说所的那样子。在来到月光岛之前,他是一个纯粹的异性恋者,因而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孤月的目的达到了,那么能让所有男人疯狂的自己,将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但是不管是什么样,都让他感觉非常害怕和抗拒。
他下意识地想逃。
孤月在他前面,背对着他,他身后的门也没关上,只要他悄无声息地转身,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跑出去……
或许也可以暂时摆脱即将被他改造的命运。
杨冽这么想着,不自觉地警惕起来,一双线条锋利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紧紧盯着孤月的背影,停下脚步,试探着,后退了一步。
这个独立的空间不大,他后退一步,手就摸到了门框。
他用眼角余光快速扫了下走廊两段——仍旧空无一人。他可以逃。为了保险起见,避免孤月立刻发现他做出反应或者按响警报,在这个没人经过的地方,他甚至可以先袭击孤月,然后快速的找个地方躲起来——孟竹希先前跟他提过一个计划,在这个时候,或许真的可以奏效。
杨冽全身的肌rou都因为这个想法而紧绷,整个人紧张的几乎不能呼吸。他身手不错,打架的时候从来没有像这样紧张过,可这时候他发现,孤月带给他的影响实在是太深了,因为就连袭击调教师的这个念头,都会让他分外的警惕紧张以及……害怕。
他的脑子有点乱,利害关系此刻考虑的并不周全,整个人只是因为孤月刚才的那么一句话而下意识的处于一种自我保护的状态里,他不想变成孤月说的那样,所以势必得做点什么来阻止。
于是他摸到门框的手指紧紧抠住门框,深吸口气,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胆气地在孤月背后抬起手来——他想,如果顺利的话,一记手刀就可以让前面的男人昏迷,那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可是就当他举手正朝孤月后颈作势劈下的一瞬间,那个简直可以与危险画上等号的清冽声音忽然悠然而慵懒地响起,使他生生止住动作,全身僵硬地定在了原地!——
“我要是你,就好好学这一课。”孤月说着,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他举着的、此刻显得分外可笑的手臂,最后落在他那双攻击情绪还为散尽的眸子里,“——因为这是你能够报仇的唯一筹码。”
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就把杨冽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冲动、勇气和决心清扫得一干二净。
孤月的可怕就是在于——他永远知道你最想要的和最害怕的究竟是什么。所谓蛇打七寸,被揪住了死xue,就永远没法翻身……
孤月说的对,现在的他,就算侥幸逃出这个层层守卫的月光岛,出去之后,他没有资源没有人脉没有筹码,拿什么来报仇?拿什么来取回杨东霆从他和他父亲手里夺走的一切?
现在的处境,他想报仇的话,唯一的办法只有让杨东霆为他疯狂,甚至于……为了他而丧失理智。否则处于绝对劣势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僵硬举着的手臂颓然放下,杨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地重重吐出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憋在胸中的那口浊气,疲惫地抬眼,看着孤月苦笑,“您一句话,就打消了我所有反抗的念头。”
孤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过头目光落在一旁的皮质躺椅上,轻轻抬抬下巴,示意杨冽自己上去。
杨冽看着那躺椅的设计跟昨天在孤月暗室里的那个差不多,想着自己昨天在那张躺椅上被折腾得经历,顿时就对这张椅子有点儿抵触。可他只是刹那的犹豫,然后便无声地深吸口气,走到躺椅边上,攥紧拳头的同时,按照昨天被孤月要求的姿势半躺了下来。
他很害怕看不见的镜子后面还站着其他人,就如同他们昨天看着那个奴隶时候一样的在看着他,而这个时候,孤月却从一边的置物架上拿过摄像机的架子在杨冽前方摆好,同时打开了摄像机。
“如果第一次就把你放在表演台上让你达到我要求达到的效果,使台下的观众兴奋高chao,恐怕你非但做不到,还会适得其反,所以我们循序渐进。”孤月一边说着一边调整好设备,并没有将他绑起来,“镜子后面没有其他人。而你前面的这台摄像机你可以忽视它的存在。”
他说着走到杨冽身边,从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