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他,今日这遭,定是这成日里不安分的小妇人惹得麻烦,而他不过是被连累的可怜人罢了。
“问你自己呀,难道你以为你是个好东西?”
看出季言叙眼中对她不加掩饰的嫌弃之意,管木子乐呵地回应。
反正黄泉路上能拖死一个讨厌鬼,就当是为人除害,功德一件。
可转念一想,要是因为自己死了,或者说是没死,晚了点回家导致她家齐沐又开始发了疯似的找她,那可要怎么办呀!
“季言叙,要不咱们商量个事儿,你将我带出这地洞,我保证答应你个条件如何?”
这一刻,管木子心中燃起了熊熊的,从未有过的回家迫切感,当然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成功的从双方拌嘴不着痕迹地变为了互利互惠。
“你以为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无视掉小妇人的讨好,季言叙将整个身子往过挪了挪,拉开两人距离道,“将你我带来此处之人定是知晓我的本事,所以在迷香了加了一注药。”
“什么药,我怎么没感觉到?”
管木子表现出了真实的疑惑,身子同时朝着季言叙那边移了些,可在注意到她动,对方动,她停,对方也停的直白含义时,一把上手抓住了还想继续挪动之人的肩膀道。
“咱俩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在这儿嫌弃我个什么劲儿!”
“把你的脏手拿开!”
季言叙出言警告,手上更是毫不犹豫地将管木子刚才碰过尸体的手拍开,顺便还皱眉,神色Yin郁地盯着自己被碰过的肩膀。
他认为……自己不干净了。
“别用那样的眼神盯着我,我可不欠你什么!”
懒得理身边之人的情绪变化,管木子偏头盯着几步之遥那个死不瞑目的仁兄。
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此人在哪儿见过的错觉。
“季言叙,你有没有觉得这人很面熟?”
“只有傻子才会和死人眼熟。”季言叙沉声道。
管木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进行人身攻击!”
季言叙冷哼,“以你的所作所为,怕是早已激起了民愤,无需我再推波助澜。”
“你这是添油加醋!”管木子不解,“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这种小肚鸡肠的人了!”
季言叙抬眼,“你发过誓,不会再以神鬼之论欺骗他人。”
“我是什么时候.....你偷听我和娣筱说话!”
回想起近几日的所作所为,管木子能想起的就只有昨日开导季娣筱的那番话了,“我就说嘛,昨日我们谈话的时候屋外怎么一直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感情是你个不要脸的家伙在偷听!”
“我不过是刚巧路过。”季言叙纠正道。
管木子嗤笑一声,“刚巧每日卯时四刻准时报到,中午用膳再来个顺便盯梢?”
季言叙眯眼,“你监视我!”
“没文化,姐姐这叫反侦察!”
管木子无语,可在瞥见季言叙腰间悬挂的佩刀时来了注意,“你说你这宝刀能不能将上面捅个窟窿,放咱们出去?”
看了看腰间佩刀,再看了看小妇人已经好利索的脖颈处,季言叙点头,“想来要是在你身上捅几个窟窿,还是轻而易举些。”
管木子:……她不想和眼前这个疯子说话!
季言叙:这小妇人也不配和他说话!
地洞里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安静,相较于季言叙那张欠收拾的嘴,管木子甚至觉得一旁那位没脸没皮的小伙子都比某人讨喜的多。
在说做就做的趋势下,齐小夫人将之前挪动的位置又挪了回去,与新认识朋友之间的距离也不自觉亲近的许多。
可正是这份动作移动带来的微风使得一阵淡淡的幽香蔓延,而后萦绕在两人鼻尖。
顺着异香寻去,最终落在管木子鼻尖处几公分外的地方好巧不巧正是新朋友的耳后处。
“你要来真的?”
看着小妇人不假思索地用着手帕扣动,并搜集死人耳后东西的动作,一阵恶心感无法控制的从季言叙胃部涌去。
只是没等他干呕出声,就被管木子伸出来的一只手捂住了双唇,打断了之后所有的动作。
“要吐远点儿吐,别破坏了现场!”
将证物小心翼翼地包好,放进怀里,管木子瞥了眼脸色苍白的季言叙嘲笑道,“你不是号称虚耗阎王吗?怎么,连个死人都害怕?”
“我不过是胃浅,闻不得怪味道。”季言叙嘴硬,“再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如此变态?”
“我这叫任重而道远!”
懒得和身边人理论,管木子又恢复到一开始的懒洋洋姿态,靠着土墙开始放空自己。
半晌,将自己来了这村子数十日的经过捋了个遍后发现,好像她得罪的人就只有身边这个疯子。
可现在这疯子和自己困在一起,总不能还怀疑他吧。
“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