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清溪、水巷,一径行来,俱是热闹景象,不多时,到了张府门前。
这扇门在街巷拐角处,是张家的偏门,舜仪进门来,小厮就知是她,也不说什么,直引她向正堂前问话。
张浚正与孟夫人李夫人问安,见舜仪前来,知她定是为了云介疯癫之事,近日来已有三名郎中自荐上门为云介治病,仍是不见气色,张浚因舜仪替老太太看好了并,本来也想叫她来,奈何听她家中人言道,她自己尚且病重,不能替他人做主,故而把这念头放下了,今日见她自己上门来,胸中仍有疑虑,就叫她前去一试。
那孟家两兄弟闻言,也都赶来,孟翱见舜仪生得俊美非常,脸上分明是大病初愈的模样,暗中对孟擎道:“二弟,你看这人生得不男不女,满脸病容,能医好表妹么?”
孟擎回道:“我看他年纪甚轻,像个读书人,不知他有什么手段,权且先作壁上观吧。”舜仪看孟翱孟擎时,只见他两个二十上下年纪,皆八尺有余,为长的生得面如冠玉,双目炯炯有神,举止间颇有几分自得,那年少的生得清瘦些,虽不如前一个俊美,神态却收敛许多,有几分似笑非笑之意,在那里对他哥哥窃窃私语,知他二人是富家子弟,定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也不说什么,只顾向前去。
一行人来至云介屋前,轻叩门扉,丫鬟碧荷开了门,只见云介打扮得十分齐整,坐在书桌上晃着两条腿。
云介装作疯癫地看了一眼来人,见舜仪也在其内,看她神色温和,一脸大病初愈的模样,远远望着,竟又生出一分情愫来,舜仪与宁儿行至她面前,她忽然跳下桌来,将其余人等都赶了出去,用眼神示意碧荷,那碧荷登时明白了,就叫旁人都出去,把门关上了。
孟翱道:“搞什么鬼?该死的。”孟擎心中起疑,四面打探有无窗洞可以一窥屋中景象。
碧荷走到窗前,把帘子拉上了,道:“小姐,你果是装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