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出来的宫女,就是不一样。
从她一上手,汤圆就能看出不同来。
以前汤圆崇拜姚珍珠,现在也很崇拜王婉清。
王婉清最擅长白案面点,一个简简单单馒头,也能做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什么锦鲤摆尾,什么寿桃如意,应有尽有。
她一展现自己白案面点上的手艺,立即把汤圆迷住了。
这几日便跟着王婉清狠狠学了几日,颇有成效,整日里乐得个什么似的,人都要飞起来。
姚珍珠见她那样子,就觉得可爱。
晚上同李宿吃饭,还说起汤圆:“小小一个人,偏就喜欢侍弄吃的,但凡能做出漂亮的馒头,都能乐一整天。”
李宿夹菜的手顿了顿,看她一眼:“挺可爱的。”
姚珍珠笑弯了眼睛:“是挺可爱的,这几日殿下带的枣泥糕,就有她做的。”
李宿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枣泥糕,不过他看皇弟可怜,赏给李宴吃了。
“嗯,不错。”李宿一本正经夸赞。
姚珍珠道:“有天赋的人不多,但极有天赋又肯努力的人就更少了。”
李宿的目光就好似粘在她身上,现在听她如此一本正经夸赞别人,便淡淡笑了。
姚珍珠会如此喜欢汤圆,大抵也是因为汤圆跟她自己很像。
她平日里总是说自己在厨艺上天分斐然,一学就会,根本不用如何锻炼,可李宿却知道,日常只要有空,她就蹲在小厨房不出来。
那细如发丝的菜码,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会的。
若她当真只靠天分没有努力,赵如初也不会如此喜欢她,把年幼的她收为关门弟子。
李宿问她:“你喜欢这样的人?”
姚珍珠点头:“是呀。”
李宿看着她笑了:“孤也喜欢。”
他这话明明是如此地轻描淡写,可目光却异常炽热,好似一团火,点燃了姚珍珠心中的干柴。
姚珍珠的脸随着心中的火光而泛起红晕。
两个人说说笑笑,很快便用完了饭。
饭后,李宿便道:“过几日是太子妃的生辰,宫里恐还有宫宴,姑姑已经在给你忙礼服了,明日就别忙小厨房的事,多跟姑姑学一学典仪。”
姚珍珠点头:“知道了。”
自从当上良媛之后,姚珍珠就比以前忙碌许多,且不提毓庆宫大事小情都要过问,便是陪伴李宿出去赴宴,每次都要提前数日准备。
她原没有什么大礼服,这些都要从头开始一点点准备,从头面到礼服,再到鞋袜,一丝都不能松懈。
毓庆宫这些家底,就整日为姚珍珠一个人倒腾了。
但李宿乐此不疲。
他现在才明白,为何那些皇叔们整日里为王妃添置行头,打扮媳妇真是一件特别快乐的事。
李宿如此想着,又道:“宫里若是缺什么,就让姑姑拿腰牌去尚宫局取,她们还不至于敢落孤的面子。”
姚珍珠难得见他如此兴致勃勃,便道:“殿下,臣妾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便是配拿来配礼服的头面也不少,倒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李宿垂眸,却说:“以后还不知要如何,趁现在还有机会,多掏掏太子的家底,倒是一件好事。”
原来是为了气太子,姚珍珠立即就被点醒,高兴道:“好,那臣妾便努力,多掏些好东西回来。”
李宿看她兴致勃勃,轻声笑了笑。
“一定很好玩。”
近来宫里面沉闷,姚珍珠虽喜欢窝在宫中,也不爱走动,却总要给她些事情做,要不然小厨房的Jing面都要被用光了。
说到这里,李宿便道:“过几日孤要跟二弟一起去皇陵祭祖,会留贝有福和禁军副统领在宫中,宫中若是有事,你且仔细斟酌,直接吩咐两人行事便好。”
姚珍珠刚刚开怀,转头听到这话,不由又有些紧张。
“殿下,您……”
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总会遇到危险的李宿。
李宿定住脚步,转身冲她伸出手。
姚珍珠不想犹豫,也不会犹豫,她直接把手放在李宿的手上。
两人的手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一无缝隙,二无嫌隙,仿佛天生便应在一起。
李宿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缱绻,直抵人心。
“珍珠,我还要跟你一起走遍山河,”
李宿一字一顿道,“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我都不会退缩,也绝不会放弃。”
“因为我很明白,我还有你,我一定能坚持到最后。”
李宿坚定的话语,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稳稳落在姚珍珠忡。
李宿从来不说大话,他所说的一切,都是最忠诚的承诺。
姚珍珠深吸口气,也认真回视他:“好,我也会一直陪着殿下,无论在哪里,无论在何处。”
李宿低下头,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