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玺别了一眼,“现在就给老公培养竞争对手?”
哈哈哈,杜启航乐了,“我可还从没想过和皇玺对着干呢!”
玩笑归玩笑,待只有两人的时候,薛玺寻思南宫佳不是空口白话,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果不其然,小豆丁提出要去鲜岛一趟。
关于去鲜岛,薛玺是万分不乐意的,小豆丁经常回澳洲就不说了,还要出差去鲜岛,明摆着就是至少半个月会见不着面的状况,至于去的地方是鲜岛,薛玺也是五味陈杂,那是南宫佳小时候生活了一半时光的地方,也是他俩分开的时光,是有黄永存在的地方。
陈坎也是不乐意的,听到妹妹说去鲜岛,他已经大概猜到此行的目的,肯定和正嘉年会上提出的信息有关。想到三年前的米娥山项目,他不敢也不愿意让南宫佳过去。
至于杜梦司进和卫巷,单纯了解南宫佳的工作状态就不敢同意,谁都不见得能制服得了专心工作的南宫佳。
以一敌众的胶着状况,最后以南八斤的出现而出现转机。澳洲的假期到了,南八经非常傲娇的宣布,要来桡城和小兔子妈妈重逢。陈坎是万分乐意见到小外甥,杜梦更是欢喜,南宫佳不听劝阻的时候,只要搬出南小宝即可。
消息像一枚炮弹打入桡城。南宫佳在一阵纠结一阵担心一阵欣喜之后做好了迎接南小宝的准备,而薛玺陷入了一种前未有过的恐慌。当薛符在杜启航嘴里知道,嘉徵姐有一个快十岁的儿子时,硬生生把饭桌弄成了冰窖,莫说薛玺的表情就跟没了魂,葛丽珍和薛冬军全都变成了蜡像。
“哥,你知道嘉徵姐有个儿子吗?”薛符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设定,那个回来还不过几个月,个子小的只到自己肩膀的小姐姐,居然有儿子了,还居然快十岁。
你能不能先不问…如果我变了,你能接受吗?…之前那么多问题一下从脑海中涌现,薛符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理清思绪的,嘴里蔓延的味道究竟是酸是甜还是苦,完全没感觉,一下在脑子里塞太多东西的后果,就是听不到爸妈在边上问什么,弟弟在边上说什么,甚至自己的心底想什么,只想立刻马上站在南宫佳面前。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几乎是人生最快的疾驰速度,他飞车到陈坎家,停车的刹那,南宫佳站在台阶上。
陈坎特别知趣的离开了自己的家。大厅里面要说是死水一般寂静,却能听到心跳声,很急,很促,很压抑。这次两人没坐在三人长沙发上,分踞两头。
“你之前让我不要问,你有想过告诉我吗?”
南宫佳没有回答,她确实一开始就没想过告诉薛玺,毕竟南八斤的存在不是普遍现象。不过在两人在一起之后,她也没想过掩盖八斤的存在,只是时间点确实比想象中提前。
薛玺问出来就后悔了,因为哪个回答对南宫佳来说都不容易,而他对于哪个回答都会有不同的理解,欺骗他总会有揭开事实的一面,说实话就是现在的局面。
“十年前,你是因为这个孩子才离开桡城的吗?”
这次南宫佳回答非常迅速,“不是。知道八斤存在时我的情况很特殊。”
“孩子的爸爸呢?”薛玺觉得这个必须得问,但结果让他惊讶,因为,“我不知道。”看南宫佳的眼神,他仿佛顿时串联起那些零碎的事实,受过很重的伤,记忆混乱,她忘记了很多事儿,原来是因为这个孩子。
不知道,这个答案,对薛玺的震动有多大,给南宫佳的迷茫就有多大。
南宫佳不知道这样的回答给薛玺带去了多少联想,但看他的眼神里,有怜惜也有不舍。怜惜自己吗,不舍是为什么。南宫佳的喉咙里堵的严实,仿佛把鼻腔的空间都给堵死了,她想挽留薛玺却又觉得不合适,可心里的委屈让她觉得如果薛玺不理解她她就真的无处可去了。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仿佛多年前从漫长的昏迷中醒来,南瑾抱着怀里的八斤站在她病床前,她想伸手却无力挣扎时的感觉一样,那时她错失的第一次与八斤握手的机会。
薛玺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宫嘉徵哭泣的样子,那时的她总是Jing力充沛,欢喜雀跃,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不说话时的眼神忽闪忽闪的,从没这样有层水汽笼罩在清亮的眼眸之上,还有连带抽泣的鼻子,连带鼻翼也急促的呼吸起来,一张一鼓期间,他摒不住原有的坐姿,一下来到南宫佳面前,擦过她shi润的脸,“我就问问孩子的情况,你哭什么?”
南宫佳也不知道怎么就哭了出来,貌似上一次哭泣还是为了生病的八斤,那时候是满身的力气无处使,焦急到只能用眼泪来表达,但现在却是明明慌的全身仿佛都没有力气,可就是有股劲儿把眼泪从眼眶里推出来,再推出来。
这顿哭,没有因为薛玺不停的安抚而消失,反而仿佛今天不尽兴不枯竭一样,哭到最后连南宫佳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一边擤鼻涕一边嘟囔着,“我不想哭了啊,我想停啊,可停不下来啊,怎么不受控啊,怎么止不住啊……”别说薛玺憋不住想笑,连南宫佳自己都连哭带笑再哭再笑了。
待客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