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外看去,可以看到屋里的人笑的很开怀,并时不时的有笑声传出来。
屋内,冯素贞却心乱如麻,看着眼前欢闹的两个人,她不知道如何去和天香开口,去告诉天香药方的真相,去告诉天香落衣将要服的药有多凶险,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她却知道这么做将会面临的后果,纵然心有万般不舍,但目前对她来说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争吵
渐入深秋,夜冰凉如水,皎皎月光清冷如镜,庭院中,风声戚戚,草木萧萧。
天香从院中某个隐秘的角落窜出来,她借着月色把衣服整理整齐,呼出一口浊气,身上如释重负般,顿觉舒爽轻松了许多,解决了身上急待解决的问题,天香这才借着月色,迈着轻快的步伐继续朝着厨房的方向而去。
踏着月光,天香想着刚出房门时那冯素贞的种种迹象,不禁大翻白眼,她不就是给落衣拿个药嘛,才出房门冯素贞就叫住她,可却又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半天也没见她吐出半个字来,也不知道今天她哪根筋搭错了。
刚刚转过庭院走廊转角,天香远远就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外面冲了进来,她朝着那个白影走去,待走近才看清楚来人是月云裳。
冲进门来的月云裳也看到天香,急忙朝着她的方向跑来,她此时已是气喘吁吁,累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看到是月云裳,天香以为她又是来找冯素贞的,心中自是不悦,她拦在月云裳面前,双手环抱在胸前,扬着眉,嘴角轻挑,“哟,是月姑娘呀,姑娘这么晚到此有何贵干?哦……我知道了,你是来找姓冯的,不过……你来的真不凑巧,我出来的时候有用的已经陪着衣儿躺下了。”
月云裳低垂着身子大口喘着粗气,对天香的话浑不在意,她抬起头看着天香摆摆手,脸因为着急而涨的通红,“不,长公主,你误会了,我今天是特地来找你的。”
看着眼前这个和她说过的话用十根手指就能数的过来的年轻女孩,天香一头雾水,“你不是来找姓冯的?”
月云裳看着她点点头,急切的说道,“长公主,冯大哥今天是不是带了张药方回来,那张药方上的药不能给落衣服用,现在,现在只有你才能阻止冯大哥。”
天香越发疑惑,看月云裳喘息的厉害,扶着她在一旁坐下,“今天姓冯的是带了张药方回来,说是给衣儿的,那张药方有什么问题吗?为何要阻止她,你说清楚点。”
月云裳轻拍着心口,好一阵才平复内心慌乱的气息,“长公主,事情是这样的……”
月云裳的唇瓣张张阖阖,随着她出口的话语,天香的脸色也随之变的愈来愈难看。
想到冯素贞白日里的反常,她曾几次伸手去触摸袖袋里面的药方,看着她和落衣出神,她出门拿药时的欲言又止。
天香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双手紧紧抓住月云裳的肩膀,“你说什么?试药,她要用衣儿试药?”
月云裳被天香抓得生疼,她嘶的吸了一口冷气,指指自己肩上的手,“长公主,你,你抓疼我了”
“啊,失礼了!”天香放开紧抓着月云裳的肩膀的双手,堪堪后退几步咬着唇磨着牙,愤恨的朝地下吐了一口吐沫,“这个混蛋!”
难怪冯素贞今天突然一反常态回来的这么早,陪着她和落衣一起用晚膳,还以为她良心发现懂得体贴落衣,不成想她随口说说的一句玩笑话却成了真,她就知道冯素贞这么早回府准没好事,原来她一直打的是这个主意。
天香心下骇然,暗自在心里叫声不好,她出来到现在已经耽搁好长时间,不知药是否熬好送到落衣手中,“月姑娘,我这就回房阻止姓冯的,麻烦你去厨房走一趟。”
天香说完,不待月云裳回话,直接飞身跃上房顶,几个起落纵身而下停在落衣屋前。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顾不得太多一脚踢开紧闭的房门,屋里紧接着传来丫鬟摔倒在地的惨叫和瓷碗落地的碎裂声,天香冲进房间,看到被刚才的力道震飞在地的丫鬟和一地的碎片,心头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药呢?”天香厉声喝道。
那丫鬟刚接近房门就突然被撞飞出去,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就听到天香的怒喝,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利索,“药,药刚给……刚给落衣小姐……服,服下去了。”
“服下去了?”
天香听后面如白纸,只觉得胸腔内的血ye似乎被一抽而空,她一把揪住丫鬟的衣襟,把她从地上拎起来,丫鬟吓得瑟瑟发抖,连连求饶。
“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
天香将那丫鬟甩到一边,“滚出去,没有本宫吩咐,谁都不准进来。”
听到天香的吩咐,丫鬟战战兢兢起身,她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慌慌张张的夺门而出。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长公主何故会发如此大的脾气,药不是能够治病救人,为何长公主和冯大人都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