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棉也不好逼她,收拾了碗,打开门,递给喜鹊:“她说什么也不肯喝了。”喜鹊见只剩个底了,心里已是满足:“够了够了,小姐往日还没喝下这么多呢。”说着,十分贴心地将门关上,跑去将事禀告给陆夫人。
陆老爷和陆夫人知晓了,松了口气,算是睡了个这阵子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云小棉却是没这么安稳,她端来热水,伺候着陆舒寒洗漱完毕躺下,又自己洗漱了一番,随后站在床边,脱下外裳,从床尾爬进床里头,没有法子,谁让她的夫君躺在外头,她也不好意思让她挪到里头些。
陆舒寒正合眼要睡,只听床边窸窸窣窣的,睁眼便见云小棉正脱着衣裳,还不等她开口,云小棉已经爬上了床。陆舒寒正想赶她下去,又想起今日可是她俩大喜之日,若是将人赶出去,她也太可怜了些。
陆舒寒这般想着,便也没有开口,闭上眼打算随她去。云小棉躺进被窝,侧头看着陆舒寒,真好看。云小棉忍不住往陆舒寒边上凑了凑,陆舒寒侧过头来看她,似乎对她的靠近十分不满。
云小棉有些委屈地退了回去,等陆舒寒转回头闭上眼,她又悄悄地往陆舒寒边上挪。陆舒寒侧头看她:“你做什么?”云小棉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敢直视陆舒寒,微微低下头去:“我想靠着你睡。”
陆舒寒不太懂:“你冷?”云小棉摇了摇头,脸上微微发烫,说话的声音也是轻极了:“这好歹也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我就想靠着你。”
陆舒寒其实并不是很懂这些,她虽及笄两年,可一心扑在商事上,从未想过这些风月之事,这次成亲也是为了冲喜,根本没有人来同她讲洞房之事。只是她也知晓,洞房花烛夜对一个女子而言是何等重要,云小棉与她不同,云小棉此次嫁给她,此生都不会再嫁给别人了,这也是她唯一一次洞房花烛夜,自己若是不理她,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于是陆舒寒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着云小棉,云小棉便知晓她是默许了,欣喜地挪到陆舒寒边上,靠着她的手臂,感受到她的气息,又忍不住去拉她的手。陆舒寒将手抽走,侧头瞪她:“你莫要得寸进尺,我还病着呢!”
云小棉被她吓了一跳,低着头,往后躺了躺,又转过身去,背对着陆舒寒,两人之间泾渭分明。陆舒寒心满意足,就要睡去,只听云小棉吸了两下鼻子,她疑惑地侧头看她:“你不会是哭了吧?”
云小棉摇摇头,轻轻的声音传来:“成亲的日子不能哭的,我不会哭的。”陆舒寒听她声音闷闷的,猜不出她到底哭了没,有些无奈地妥协道:“手给你,你不要哭了。”
云小棉听了她的话,连忙转过身,挪到陆舒寒边上,紧紧靠着她,又伸手拉住她的手,才轻声辩解道:“我没哭。”陆舒寒没有再理她,闭上眼睡去。云小棉见她睡着,侧过身抱住她的手臂,又看了一会儿她睡着的面庞,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第 3 章
睡到半夜,云小棉被热醒,拉着陆舒寒的手心已经出汗了。陆舒寒的手臂滚烫,云小棉顿时没了睡意,连忙伸手探了探陆舒寒的额,果真发热了。云小棉连忙披了外衣,爬下床去,喜鹊就在门外守着,听她说陆舒寒发热了,连忙打了热水来。
喜鹊倒是对陆舒寒夜里发热很是习以为常,送来热水后便走了。云小棉也不在乎,拧了帕子在陆舒寒床边伺候着。陆舒寒依旧睡着,喜鹊替她用热水擦了一会儿,又用帕子敷了一会儿,待几盆热水变凉了些,云小棉再去探陆舒寒的额头,发觉没有起初那般烫了,也放心了一些。
再看窗外天色渐亮,云小棉将外衣脱下,躺进被窝,抱着陆舒寒的手臂,盯着她瞧,生怕她又起什么变化。好在陆舒寒睡得安稳,方才发热皱起的眉头如今也松开了,云小棉看着看着,便睡了过去。
陆舒寒醒来时,只觉手臂被人紧紧抱着,皱着眉去看,见到云小棉紧靠在自己身边,还有些恍惚,愣了片刻才记起自己如今已经成亲了。陆舒寒试图将自己的手臂抽回,才动了动,云小棉便醒了过来。
云小棉见她醒了,赶紧起身用手去摸她的额头,见不再发热,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已经退了,可想喝水?”
陆舒寒这才侧头看见床边摆着的水盆和帕子,又转回头来:“我昨夜又发热了?”云小棉点了点头,利索地起身穿好衣裳,走到门外,叫人端来热水。
喜鹊知晓陆舒寒醒了,便进来替她洗漱,云小棉见她那儿不需要人,便自己走到一旁洗漱起来。等陆舒寒洗漱完,她晾着的热水变凉了些,她赶紧端到陆舒寒跟前:“快喝些水,发热这般久定是渴了。”
陆舒寒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此时早膳也端了上来。喜鹊似是习惯了将这些事交给云小棉,带着人走出屋去。云小棉毫不介意,拿着碗盛了一些粥,又将馒头和鸡蛋端到陆舒寒床边。
因着陆舒寒的身子,和这本就为了冲喜的亲事,陆家根本没打算让云小棉去敬茶,于是两人索性在屋子里慢悠悠地来。
云小棉用勺子在碗边轻轻刮了一层粥,放在唇边轻轻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