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的小眼神飘忽不定,左顾右盼。
暴力揉头,在白芨的五指山下,半夏进化成为鹌鹑本鹑。
叹口气,她也坐得枯燥,得找点事情做。
“想拍婚纱照吗?”
心心念念的事,奈何拍两个女生的太少,半夏不欲让白芨面对那些质疑的眼神,从未提过。
重注仪式感的半夏怎会遗忘照片,她不提,白芨会为她想到。
“现在?”
婚礼前三天开始筹备婚纱照,三天完结,想都不敢想。
“在你不知情的时候,我选完了衣服,只等你点头。”
“专业团队,不会出现污七八糟的事情。”
她是不是前几世太苦了,冥王看不过去了,便送白芨来到她身边。
埋首近白芨的腹部。
闷声闷气,“我懒,不想动。”
“……”
忘了这茬。
☆、大婚
婚礼进行时。
以昼为礼。
以昏为期。
老一辈常说,“婚”字,由“女”和“昏”组成,上午拜谢祖宗,黄昏才是迎亲的时间。
如今,下午迎亲被个别人说成二婚。
两个女孩结发,在常人眼中本就有违常理,何必再去在意他人目光,何自己的心意便好。
半沉在舅舅家坐定,受半夏拜礼,舅舅在白芨家上座,受白芨拜礼。
净茶,供“轿神”。
八抬大轿,中街相遇。
两个女孩的婚礼,互相迎亲,在舅舅家与白芨家的中点,两台轿子停下,交换轿子,共同回到白芨和半夏的家。
礼服换下,第二套婚服上身。
目的地,酒店。
夏瞭抱上轿,送半夏白芨前往宾客所在的地点。
两人下轿执手,跨“马鞍子”,步红毡。
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
“累了?”流程还未走完,半夏的神色,rou眼可见奄了下去。
后头还有拜见礼,敬茶,训话,为客人斟酒,既然确定为中式婚礼,舅妈想着如何都得尽善尽美。
一生一次的婚礼,总得留下个不可磨灭的故事。
但累是真累。
“嗯。”半夏已经不想说话了。
身上的服饰加头上的发饰,十斤重。
一个懒到极致的人一套下去,宛如白芨负重长跑十公里。
众目睽睽之下,白芨想摸摸半夏的头都做不到,心疼是少不了的,“让他们减少点流程?”
蹭过去一点。
“不要。”半夏也想有个独一无二的婚礼,倔强着不认同。“而且,很丢脸。”
再蹭过去一点。
“说是我累了。”
再再蹭过去一点。
“那也不行,你给我好好的,必须有头有尾。”凶巴巴的一个眼神发射过去。
一条喜带十米长,两人相隔五米远,几句话的功夫,五米的距离缩短为一米。
掩耳盗铃,当人都看不见。
半夏在心里默念“淑女”,忍住自己一脚过去的冲动。
“回到你自己的位置去。”
半夏牌眼神杀。
挨了训,失望之余,冒出一丢丢欣喜。
夏夏是在关心她,和……婚礼。
事实上,半夏只是把寄存在白芨那的脸取了回来。
在半夏瞳孔涣散前,熬到了训话这一步上。
她发四,再让长辈帮她安排过程,她属狗。
“小夏二十多年来没享受多少亲情,从今往后,我把她交给你了,不求你们荣华富贵,但求你们一生安康。”
舅舅眼圈一片通红,拉住半夏的手,交给白芨。
他宠了二十多年的外甥女,嫁人了。
“小夏舅舅代表她那边的家人,我代表你的,不能缺了你。”握住白芨的手,舅妈眼睛中尽是感慨,“小夏,小白这孩子乖巧,可太乖了,反而让人忽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忍了二十四年,早就忘了怎么哭。好好待她,别让她回忆起哭的滋味。”
长辈训话上,半沉身为父亲,反倒排在后头。
半夏能让他来,他已是万分感激了。
“我,我追了一辈子的梦,最后在现实里醒来,不给你们找事情便好了。”半沉的无措,是他半辈子的果,“别给我希望,我会飘的。”
没什么可说的,半沉的话,她会听,今日结束后,各过各的比较好。
互不干扰,对谁都好。
一天下来,半夏怀疑自己没有腰了。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
早知道结个婚需要半条命,再追求仪式感也不来,不是人干的事。
“洗澡?”
零下的冬天,一身汗。
可想而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