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陪我再睡会。”
晨起低沉的声音入耳,酥哑至全身,半夏半边身子瞬间软了。
“……可以。”
内心土拨鼠尖叫不断。
妈妈呀!
白白的声音太要命,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陪她睡到天荒地老!
“咳咳,嗓子里有痰。”
“……”
再见吧,您。
煞风景。
一巴掌将白芨按回另一半床,翻身下床。她是被土迷了眼,才会觉得白芨这个不解风情的24k纯“直女”会诱惑人了。
白芨的外套上身,两条笔直的长腿在白芨面前晃来晃去。
桌上没有,沙发上没有,白芨衣服的口袋翻遍了,也没有。
半夏的视线瞄向两人滚了一夜的床——最有可能的存在。
在半夏看不见的角度下,白芨用手指戳了戳枕头的一角,再来个哈欠,闭眼装睡。
半夏三十六码的脚踢向一米七五的白芨,“起来。”
她不傻。
嫌恶自己的口水也得戴,唯恐她找戒指,还不让她起床,白芨的失算,半夏的得志。
“脏,不要。”十分不愿碰自己的口水,洗过也有Yin影,多少有点残余。
不打自招,她都没说干嘛,白芨的拒绝已经摆在面前。
不轻不重的一脚,气没了。
“我去洗一下。”
“要不,你来个互换?”白芨眼里的意味直白勾人。
“呵呵。”
说自己有洁癖,还把戒指藏在嘴里,女人不能惯着。
“爱戴不戴。”论甩脸色,白芨拍马都赶不上半夏,论宠人,白芨力压半夏。
该不要脸的时候,请速度扔掉自己的脸。抱大腿这种行为,白芨曾经有多不屑,如今做起来便有多舒畅。
“那你帮我戴上。”
灯太亮了,抬头与半夏对话的白芨眼里出现一片空白。
吞口水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异常清晰。
半夏脸颊绯红,她转瞬之间领会白芨眼睛出可问题。
流氓。
“好看吗?”
“好……好看。”
鼻子一热,两条血河流下。
白芨流鼻血的毛病重现。
跨坐在白芨身上,弯腰,贴脸,“姐姐,你不舒服吗?”
指尖从额头下滑到嘴唇,“需要妹妹帮忙止血吗?”
一塌涂地,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不……不用……了。”
没了,她真没了,一滴血都流不出来了。
白芨的七魄,逃了六魄,唯一一魄,在半夏指尖缠绕。
收拾东西,回家。
不好玩。
机场门口,安稳下来的半沉,舅舅一家三口人,黎粒和小七,楼上的nainai,凑热闹的同事及同学。这些都可以接受,那贴了大红色喜字的车是啥玩意?
地缝有卖的吗?几块钱一个,我包全。
走近,舅妈左手一袋喜糖,路过的人人手一把。
她出名了,今日的她,是飞机所有人半个月来的话题。
“舅妈,好。”
“跟舅妈问什么好,太客气了。”着装时髦的舅妈笑成了弥来佛,从夏瞭口袋里掏出单独挑出来的软糖,放在半夏手中。
半夏最喜欢水果味的软糖。
“她那是客气吗?她那是觉得口袋里的钱不够买脸的。”
请给夏瞭脸上写上“实话”两字。
“我为你鼓掌,祝你明天tun部三尺高。”恶狠狠望过去,半夏可是手捏夏瞭的命脉。
别看夏瞭成天浪里来浪里去,实际是个没出柜的,和霍让的“地下情”谈得风风火火。
舅妈还等着夏瞭结婚生孩子,让小一辈的给半夏养老。
夏瞭拳头举起,还没到半空,舅舅的无影掌让他知道什么是现实。
欺负半夏,在舅舅舅妈面前,念头都不能有。
嘚瑟。
五辆轿车浩浩荡荡进发,顺风飘扬的喜字引人侧目。
再尴尬,气势不能输。
原定是领证回来后,简单办了婚礼,耐不住周围人太热情。
这不行,那不行。
知晓半夏喜爱中式婚礼,nainai都上手参与,形容她那时的流程和习俗。
一句话,钱不缺,不够他们补,连半沉也意图贡献点力量,投入点资金。然而,需要他的地方太少。
看在血缘上,驱赶是没人驱赶,可也没人理会他。
本该忙碌的半夏白芨,被按在沙发上,发呆,吃零食。
轮不到她们上手,只在最后拍板决定的时候问一句她们。
“这不是我们的婚礼吗。”既憋屈,又欢悦,自己的婚礼,没事做的反倒成了自己。
长辈的心意,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