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来。”
她身子慢慢转动。
季岑风的手臂牢牢抱住她柔软的腰肢,再一次将她揽入了怀里。
这一次,他没有将她按在自己的心头。
这一次,他落下了温热的唇。
那温热裹挟着不可抗拒的雪松木香沉沉袭入了司月的唇间,将她所有的小声啜泣与隐忍耐心吞入口中。
两颗敞开伤口的心脏紧密无间地拥吻在一起,那一刻,所有曾经哭泣疼痛的细rou攀爬着互相纠缠到了一起。
司月想着,从此以后该会是有很多个,安宁的片刻了。
他拥着她,第一次,两颗冰冷的心紧密地贴在一起。
男人轻轻地离开了她柔软的唇瓣,气息沉重:
“可以哭。”
“但是只能在我面前哭。”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司月还被季岑风揽在怀里。
男人睡得很熟,两条眉毛服帖在挺立的眉骨上,下面是一双她总也看不清的双眼。鼻梁高挺,嘴角轻轻地抿起。
司月安静地敛着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平稳温热的呼吸有规律地打在她的脸颊,司月嘴角淡淡浮起了一个笑。
“醒了?” 谁知道下一秒,季岑风就睁开了眼。
司月:“……”
她有些条件反射地收起笑容,却又忽然意识到,他们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嗯。” 她低低应道。
季岑风闭上眼轻吸了口气,然后低头吻了吻司月的额头,“再陪我睡一会。”
男人声音带着干燥轻柔的舒缓,手臂收了收又将司月搂得更紧了。
司月想起了很多个他深夜回家的身影,连续一个礼拜甚至一个月的高强度工作以及仿佛是家常便饭的加班。
他从来都不是被人捧在手心上坐享其成的大少爷,尤其是经历了那样常人无法想象的绑架之后,他却还是那样坚强地扛了过来。
季岑风说他不记得了。
他说他不记得和岑雪被关在那幢小破楼的三天里发生了什么。
但是到底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记得。
司月不知道。
面前的男人面容沉静,司月看了他一会,轻轻地往前靠了靠。
鼻尖极近地擦在一起,男人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司月还没来得及主动凑上他的唇瓣,就被一阵温热强势覆盖。她心里一阵难以言喻地chao热,不由自主地揽上了他的脖颈。
那是一个不带有任何前情的吻,不是因为气氛合适,不是因为故事感人。
而是因为我想吻你的时候,你也是。
我们只是单纯地想要拥吻,想要亲密无间地贴近彼此,想要不遗余力地感受彼此。
季岑风深深攫取着司月的呼吸,她面色逐渐chao红,他眸色逐渐深谙。
男人利落地翻身虚压在了司月的上方,他收手按在女人的后脑,微微侧头加深了这个吻。
隐在温暖棉被下的身子逐渐契合,司月不禁微微喘出了声。
那像一片落进白水里的泡腾片,翻滚着气泡就蔓延在了男人的心里。
季岑风手指顺着司月的后脊下行,一切燥热被肆无忌惮地烘至高点——
——直至那声敲门声响起。
“小风,你们起来了没啊!”
-
外公老早就起了。他先去村头那里拿了上坟需要的香,然后回来的时候又买了些新鲜的鱼和rou。
厨房里早早地忙活了大半天,外公去看时间也才不过七点半。
但是他习惯了,这么多年一个人住在这里,外婆走得早,他心里也没了什么念想,只想一辈子在这山里陪着外婆和女儿。
小风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回家来陪他一段时间,那就是外公一年里最开心的事情了。
尤其是今年还带了小月一起过来。
就连昨天打牌的老头们都看出来外公今年格外得开心。
屋子两个人睡得久,本来外公是没打算去叫醒他们的,但是李原已经在院子里等了快半个小时了,他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敲门。
季岑风先走出来的,他洗漱之后从箱子里随手拿了件白衬衫,司月的脸颊上还有些绯红,乖乖地坐在柒柒床上看他。
季岑风扣纽扣的时候,司月忽然朝他眨了眨眼睛。
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油然而生。
季岑风嘴角隐着笑意朝床边走过去,司月自然而然地接下了他手里的纽扣。
“这边的淤青是怎么回事?” 司月一边动手一边抬头朝他望去。
季岑风手指轻轻绕着她的发丝,“不小心弄的。”
“不小心弄什么弄的?”
男人垂眸,没说话。
司月没再问,“好了。” 她细心地将领口也整理好,然后轻轻地拍了两下。
刚要收手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