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她甚至还没有让自己彻底进入沉睡,快到她现在不知该如何保持沉睡。
房间的灯,忽的暗了。
身旁的那侧床垫也紧跟着陷下去了半分。
司月不禁有些紧张地轻咬住了牙齿,因为她分明察觉到了一分,隐隐的怒意。
可她又不知道这男人的怒意从何而来。
季岑风躺下之后,司月还是没有动,她双眼紧闭着希望他能快点睡过去。
但是下一秒,司月就知道不可能了。
因为那股冷冽的雪松木香,正缓慢而又压抑地,朝她袭来。
男人滚烫的胸膛,紧密无间地,贴上了司月的后背。
司月,停止了呼吸。
她好像一只被猝不及防拉入深海的飞鸟,那chao水汹涌扑向她的第一个瞬间,就彻底,慌了神。
司月身子紧绷得像一块铁板,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
被睡衣遮住的地方还算有救,可她裸露的肩头和手臂,却仿若被男人的炽热反复煎烤。
那火苗舔舐着隐忍而又沉默的愤怒,顺着男人缓缓抚上她肩头的手,一路蔓延。
直到寻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指。
司月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她一颗心脏扑通扑通占据了她所有思索的能力。
因为她分明清晰地感觉到,季岑风用力地撑开了她僵硬无助的手指。
然后,一根、一根蛮不讲理地将他的手指,用力插/入。
紧紧与她,
十指相扣。
第19章 不相信
司月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 身边已经没有人。
她洗漱穿戴完毕之后,才看见季岑风正坐在餐厅里看公司简报。
他穿一身裁剪Jing细的衬衫,钻石袖扣卷在小臂上三寸, 露出一截纤长紧实的肌rou。
眉骨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倦意, 整个人沉在淡淡的漠然里。
阳光拢在他身上,也增不了半分的暖意。
和昨晚那个炽热的男人, 截然不同。
司月心里甚至有些怀疑, 昨晚是否只是她在做梦。她走到餐桌前和季岑风说了早安, 季岑风瞥了她一眼没回答。
两人吃完早餐后便一起上了车,司月这才知道他接下来一个月都要出差。
“收起你脸上的笑,我会找人看着你的。” 季岑风忽然偏过头朝司月说道。
司月当真以为自己笑了出来,连忙冷了脸色, 这才发现那个男人是在诈她。
“知道了。” 司月转脸看着窗外, 声音有些闷闷的, “不过为什么要找人看着我。”
她又转过头来。
季岑风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也回看她, “司月, 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我不相信你啊。”
男人的声音缓缓地落在司月的耳边, 像一根细极了的针, 无声扎进司月的心里。
对啊, 季岑风不相信司月。
她怎么会忘呢。
那是他们所有分道扬镳的开始,他不信她,他们就永远都没有未来。
汽车缓慢地停进了停车场。
李原跟着季岑风大步走到了专用电梯前, 司月一个人踩着高跟鞋朝员工电梯走去。
那短短数十米的距离,就像是他们两个人生之间永远也无法越过的鸿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司月低头看着那支小小的银色戒指时,脑海里还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昨天晚上。
他宽大而又有力的手掌, 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惊慌失措完全吞下。
沉缓而又温热的呼吸潺潺打在她敏/感而又冰冷的后颈。
那一根根手指紧紧纠缠住她无助的指尖,久久也不肯放下。
是他要拉着她的。
“叮” 忽然一声清脆响声,电梯门开。
司月这才回过神来,她脸颊一片微弱的绯红迅速敛去,面无表情地朝电梯里走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冰冷的白炽灯从顶端照下,司月收紧了拿着包的手指,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她不该想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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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岑风果然当天晚上就没有和司月一起回家,司机接了命令要每天接送司月回家。
司月本来还以为这样就可以每天在公司加班到晚一点再回去,谁知道司机早就被告知必须每天五点送她回家。
“晚一点也不行吗?” 司月坐在后座问道。
“不行,” 开车的司机师傅看起来四十多,平时便是少言寡语,但是做起事来很认真,“季先生走之前特地叮嘱了,必须每天五点送司月小姐回家。”
“可是他现在人不在。”
“不在也是一样的,司月小姐。”司机很是固执。
司月坐在宽大的后座上,也是没了办法。
但是好在这段时间她和温时修的设计进展有了很大的突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