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盈盈笑脸,和声细语道:“你是裴家未来的大少nainai。你为主,我为仆,我当然不敢动手打你了。不过……我们做荷官这一行的,都具备一项看家本领,就是手特别快。快到你根本来不及瞧清楚发生了什么,我们就已经把该做的事做完了。”
“这是……什么意思?”
奕霜霏脸上有种故弄玄虚的邪魅:“不知道邓小姐还记不记得,第一次遇到我那天,你的外套就不晓得在哪儿弄脏了,裙子也莫名其妙破了个洞。后来,还是我借给你了一条围巾呢。”
“我记得,可那又怎么样?借我围巾很了不起吗?一点小恩小惠,难道还指望我感恩戴德?”
“呵呵。”奕霜霏语调突然变得Yin险,凑到其耳边,一字一顿慢慢说:“你以为,那外套和裙子,真是你自己不小心弄的么?”
邓绮娜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恐。
“邓小姐,明面上我虽然不敢动手打你;但暗地里,我可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且丢人现眼后,还察觉不出是谁在背后捣的鬼。你信不信?若不信,咱们尽管试试。”
“你……你威胁我?!”
“对啊,我就威胁你。你抓不到我把柄,能把我怎样?”
邓绮娜张着嘴,气得讲不出话来。
奕霜霏已然占据上风,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但又无谓把局面闹得太僵,于是重新劝和道:“邓小姐,你我本无瓜葛,更无仇怨。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挺好么。我说过我不会打大少爷的主意,就一定不会。所以请你以后,也不要随便再来找我麻烦,可以吗?”说完,就昂首挺胸大踏步走了出去。
邓绮娜一个人在房间里,越想越气。自己堂堂一个官家大小姐,竟被这种货色的丫头骑在头上。不行,不能这么被要挟了两句就拱手认输。
“让我当众出丑,哼。丢人现眼的事儿,不如还是你先来吧。”
* * *
第二天,邓绮娜想方设法去弄了一些蒙汗药,并且是效力很强的那种。人一旦喝下,没有十个八个小时绝对醒不过来。
她打算把奕霜霏弄晕,然后随便扔到美乐天的某个角落里。一个不省人事的姑娘家,在□□会遭遇些什么,那她可就管不着了。任其听天由命、自求多福吧。
计划定好,只等实施。
午饭时间不方便,因为小恬会在这里练钢琴,难以下手。所以她只能等到晚饭之时去到三楼餐厅,叫上几个菜,再要两杯酒,准备开始不安好心的表演。
钢琴演奏结束,餐厅王经理示意奕霜霏,邓小姐已在一旁等她好久了。
奕霜霏慢慢来到桌边,望着一桌子酒菜,问:“这是什么意思?”
“坐嘛。”邓绮娜脸上掬的像一朵花。“也没什么特别意思。就是觉得……昨天我确实有些口没遮拦、出言不逊了。那些伤人的话,我不应该说。想给你道个歉。咱们吃顿讲和酒,行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奕霜霏戒心乍起,连连婉拒:“邓小姐严重了。昨日之事,本也只是误会。我早已不放在心上。您身份尊贵,如此客气的话,我只怕担待不起。”
“行行行,依你。那就不算是什么讲和酒。咱们……只简简单单吃顿饭,总可以了吧?”
奕霜霏依旧推脱:“不好意思邓小姐,我还没下班呢。喝酒误事,万一待会儿在赌桌上发错了牌,那问题可就大了。”
邓绮娜骄傲一笑,得意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吧,李经理那儿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就心安理得地坐下来喝酒吃饭,包准不会有事。”
奕霜霏还是站着不动。
“怎么,你架子这么大吗?我都低声下气到这个份儿了,三请四请,仍请不动你?你当真想让我的脸没处搁呀。”
奕霜霏无法,只得入座。
“我知道誉衡也经常带你来吃,尝尝,我点的这几个菜合你胃口么?最主要的是这杯酒。”邓绮娜将酒杯递过去。“王经理说了,这是昨天才到的香槟。”
“谢谢。”奕霜霏接过酒杯,一直拿在手中轻晃,迟迟不肯入口。
“为什么不喝呀?莫非……怕这酒里有毒?”
此话一出,奕霜霏就尴尬了。她的确担心这酒有问题。可是,该如何回绝呢?正当她纠结着应对之策的时候,裴谨初出现在里二人视线之内。
没错,关键时刻又多亏了李经理的通风报信。
裴谨初知道邓绮娜不会是简单的请客吃饭,她一定另有所图。因为邓绮娜找自己聊过,暗示她听说了“荷塘约会”一事。并且话里话外,都在极力谴责那个介入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没办法。封建社会几千年来的习俗,遇到这种情感纷争,女人总会习惯性去为难女人的。奕霜霏处境堪忧。
所以裴谨初必须在第一时间赶来调停。“楼下现在紧缺人手,你别吃饭了,先回你的赌台吧。”他一开口,就直接拆散了这顿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