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她就曾特意去询问过李经理,打听大少爷昨晚什么时候走的。获悉裴谨初果然是在自己请假之后便紧跟着离开,不免疑心更甚。
刚才,又有幸瞥见了大少爷不戴眼镜的样子。再回忆那蒙面男子眉眼间的神采,简直越想越觉得像!
是他吗?真是他吗?
可大少爷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恰巧出现呢?若确是他,一个裴家嫡长子也没理由贸然出手来搭救自己呀?
她必须尽快查出事件的真相。
第25章 第 25 章
新的一天。
奕霜霏在裴谨初办公室门口徘徊了好一阵,终于下定决心敲了几下门。
“请进。”
她心怀忐忑地走了进去。
正在专心工作的裴谨初抬脸瞧见是她,略显意外。眼中急速闪过一丝想逃却又逃避不掉的抗拒。但很快,表情就转换成了自己标志性的温柔与礼貌。
“是你啊。有事吗?”
“大少爷,我……”奕霜霏不想绕弯子,即便难以启齿也要挑明了说。“我还是觉得应该郑重地向你道一声谢。”
“哦,你之前不是谢过了么。这点小事,没必要一直放在心上。”
“那不能算的。昨天我才只说了一句话,就被二少爷给拉走了……”她委屈巴巴的。
裴谨初浅笑:“那你现在已经又谢过一遍,我也接收到了,应该可以了吧。这件事,真的不需要反复再提了。”
很明显,大少爷完全不想深入讨论。
可奕霜霏哪肯轻易放弃:“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前天晚上……你是不是真的去过花江路?”
裴谨初挪开视线,停顿了一阵,才答:“我的确去过。但是,纯粹为了我个人的一些私事。至于具体原因,很抱歉,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那裴老爷质问我的时候,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呢?你清楚令尊大人跑来兴师问罪的目的吗?又清楚我前天请假、究竟所为何事吗?”
“父亲……他素来多疑,也不爱向人吐露心事。所以他老人家的很多事情,我确实不太了解。至于你,工作的时候认真负责就够了。下班后的私人时间,我没兴趣知道,也更不会干预。帮你,是因为誉衡对你有意思。我作为兄长,自然会竭尽全力保存你。”
奕霜霏不信:“如果是为了二少爷才撒谎替我解围,那你昨天为什么不当着他的面讲?这不是很容易解释清楚的事么,有什么必要非得约到拳馆去?”
“对啊。不难解释。”裴谨初像是揪到了争论中的漏洞。“所以我昨天已经跟他说通了呀。你来拳馆的时候,不是瞧见我们两个人好好的么?”
奕霜霏一时语塞。
“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就先回赌桌上去吧。我这儿堆了不少文件要看。”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奕霜霏赶忙抢道,生怕错失机会。“大少爷你……以前经常陪二少爷一起练拳吗?”
裴谨初迟疑了一下,答:“以前确实偶尔有过。但最近这两年,几乎没再去了。”
“所以凭借大少爷过去的经验,就算是现在疏于练习了,但对付一两个赤手空拳的普通人也是毫无压力的,对吗?”奕霜霏眼神明亮,闪着聪慧的光芒。显然,这不是一个随口提出的问题。
裴谨初同样不笨,立即预感到脚下出现了的陷阱。他故意不踩,直接从侧方绕了过去:“呵呵,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平时哪有什么机会能跟别人动手?我……应该就从未打过架。”
声称自己从没动手打过架,就表示那个蒙面男子不是他了?
奕霜霏败下阵来。大少爷防守得固若金汤。她一点儿有效信息也打听不出,只能垂头丧气回到工作岗位,等待合适时机再探。
其走后,裴谨初又陷入到深深的自我反省。
的确,在父亲逼迫的那一刻,他为什么要挺身而出帮助奕霜霏呢?原本自己掩藏得好好的,谁都不知道他已掌握了大量线索。为什么不惜惹上一身麻烦、也要站出来解救对方?
他仔细琢磨了下,原因大致有二。
其一,就是因为肩上那块“比翼双飞”的胎记。
自从知道了这块胎记的含义,他就难以自控地开始对奕霜霏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认为她不再是这茫茫尘世中,一名匆匆过客般的普通女子了。虽然他不迷信,也从不看重什么“命中注定”之类的老派说辞;但是几率如此之小的事情竟能被他碰到,难免滋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他本能地不希望她陷入危险。
其二,就是裴谨初对自己身份的不确定。
二十年前那个在大火中被悲惨烧死的5岁孩子,究竟与自己有没有关系?自己真的是裴家的嫡长子吗?此事水落石出之前,他不可鲁莽站队。既不应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而不分青红皂白去打压和攻击奕霜霏;也不能草率地听信片面之词、而冒冒然去顶撞和揭露父亲。
他此时最该做的,就是在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