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道,“他们第一次来这儿,饭局结束后带着他们去周围逛逛。”
“您,还是要吃点东西才行。”秘书犹豫地建议道。
“我……”
陆彭刚说了一半,一阵敲门声响起,门被推开,陆凭看见才走没多久的小姑娘又折了回来,手里提着白色的塑料袋。
“陆伯伯,我看您秘书一直没送饭,买了点热食给您。”
陆彭喉咙动了动,半天没出声。
他挂了电话,神情还有些怔愣。
不过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时,陆彭却明白陆凭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姑娘了。
白南楠把塑料袋放在桌上。她离开后便在网上查了适宜的食物,在医院附近买了份清汤面,上面飘荡着零星的几根青菜。
“陆伯伯,每天到点了一定要多少吃点东西,不然身体不舒服起来多难受啊。”
见他开动了,白南楠放下心来,“那我先走了伯伯。“
“南楠,陪伯伯说说话。”陆彭下巴朝凳子扬了扬。
“……”
实不相瞒,她准备的话题已经用完了。现在这么freestyle地聊,白南楠觉得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看见年龄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
在病人和长者的双重施压下,她还是安分地坐下了。不过这时温度适宜,时不时能感受到窗外的微风舒缓地吹来,她也没多抗拒。
然而地方还没坐热乎,陆彭吃着吃着像是自言自语般将之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还是环境差异太大了。”
……
程英只感觉身边的沙发一陷,才知道白南楠回来了。
瞅见她随意将包甩到沙发上,程英问她,“又去看你陆伯伯了?”
“啊。”
“你鼻子怎么有点红啊,感冒了?”程英的手朝她额头探了探,“没有啊。”
白南楠抽了抽鼻子,“妈,陆凭哥妈妈为什么去世了?”
程英眼神从平板上朝她移过来定住,“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
见她一副迷茫的样子,白南楠知道她估计也不知情,便拎了包上楼,带着满身的困倦陷入柔软的大床中。
睡梦中没有人影,不过熟悉的话语忽地传了过来。
——“环境差异太大了。”
那年陆彭和家里闹了矛盾,他为了证明自己,同时扩大自己公司的规模,就在陆凭六岁时,带着他和他的母亲舒羽一起去了M国。
最初的几年很平静。
陆凭去到国外并没有他们所担忧的不适,反而融合地特别好,很快完全掌握了当地语言,获得各种奖项。
舒羽如她名字一样温柔美丽,是一名小为出名的插画家,不过她从小学习艺术,英语很差,单词都不认识几个,更别说与别人交流。
成年人掌握语言的速度很慢,所以那段时间,舒羽每次出门,都要带上陆凭。
后来陆彭生意做得越来越大,见家里人适应得好,他更加放心,在收购了M国的智悦公司后就很少归家。
—
梦中镜头忽地一切,下一幕便是显得有些可怖。
陆彭某次中午归家,眼前的一切诡异又恐怖。他向来温柔懂事的妻子舒羽坐在地毯上,手中拿着刀片,眼神近乎疯狂。
地毯上铺着一层透明的塑料袋,缝隙里是骇人的血珠,随着女人的动作淌动着,像极了恐怖电影中的场景。
而他那优秀总被人夸奖的孩子同样握着锋利的刀片,神情冰冷麻木坐在一旁。他一只手臂无力垂落在一边,嫩白的皮肤上有不少细长的伤口。
那伤口不深,不过一直在渗血。
舒羽有Jing神病。
而那时在病房里,陆彭字里行间都在暗示她,陆凭可能遗传了舒羽,也有自残倾向。所以他把陆凭带回国,想换个环境。
“南楠,你现在长大了,叔叔也就和你直说了。你陆凭哥哥应该喜欢你的,伯伯好久都没见他对别人那么笑过。”
陆彭说,“我现在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情况,是因为伯伯也不希望,你以后过得不好,你爸爸妈妈以后也会担心你的。”
梦醒。
白南楠睁开眼睛,脑子里一片清明。
原来,这就是陆伯伯说“那就好”的原因。他并不是觉得她配不上陆凭,反而是不想陆凭耽误她的幸福。
这个伯伯,是真的在为她以后过得好不好着想。
可明明,她只是他朋友的女儿。
白南楠甚至能猜到,当时陆伯伯一定在想。
她的人生,一直过得顺风顺水,所以容不下一点点小小的不确定。
而陆凭从小和她环境不同。
他一定已经习惯了。
那就不要再连累别人了。
☆、第四十章
酷热的天气在一场大雨后逐渐降温。
白南楠匆匆给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