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着过去的情分正常相处,等回了东满,大家又各奔东西。
这样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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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火车,白南楠望着窗外飞驰的景物,已经有想跳车的冲动了。
因为学院经费有限,他们要坐一晚上的火车,关键,还是硬座!!
车厢里喧闹拥挤,白南楠担心陆凭不习惯这样的环境,带着把人坑上船的内疚感,想转过头和他说话,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倒是陆凭先开了口,火车里白色的等光下显得十分清冷,“腿难受吗?”
“没什么感觉。”白南楠说。
腿上的伤口乍一看是挺可怖的,但只是皮rou伤,稍微养几天就能恢复正常,当时不过是有些晕血罢了。
“别缩着腿,把腿放过来,”四个座位中间的空隙狭小,陆凭蜷曲着自己的腿,留出了一片空位给她。
白南楠在众人打趣的眼神下默默接受了他的好意。
火车平稳运行着,才过了半个小时许多人已经面露焦躁。
“我真是疯了才和你们一起上了车。”韩楚怡在一边嘀咕。
白南楠难得赞同,不过面上还是维持着一副“姐十分能吃苦,别说坐一夜,一晚上站票都能坚持”的坚韧。
“要不我们下一站下车吧,”韩楚怡凑过去给白南楠说。
白南楠立马变脸,眼神责备,“说什么呢,我又不是那种娇气的人。”
她转头看向陆凭,“陆凭哥,要坐一晚上火车,你肯定受不了,不然你和韩楚怡下一站下车吧。”
这样,她就能下下站下车了。
白南楠怀抱希望,但是因为以前那件事,韩楚怡对陆凭有着本能的畏惧,她晃了晃脑袋。
“不用了不用了,我倒也不娇气,就想到你的腿受伤了才问的。既然你没事,那就在火车上呆一晚上。”
“???”
白南楠又朝陆凭看了眼。
陆凭点了点头,“她说的对。”
“……”
夜逐渐变深,一旁几人玩着真心话大冒险,没玩几局就觉无趣,自动解散。白南楠看了会儿手机,这处多山,火车时常穿越隧道,信号极差。
她干脆放下了手机,慢慢眯着眼睡着了。
过了一久,浅淡的睡梦被一个男人粗粝的大嗓门吵醒的。
夏季火车开着空调,夜晚车厢里含着些凉意。白南楠抱着胳膊,身上披了件男式衬衫,带着隐隐的温度。
下意识朝身边的男人看去。陆凭闭着眼,皮肤在灯光下冷白,睫毛颤动皱着眉像是睡得极不安稳,随时都能醒来。
在他眼下的青黑处停留了几秒,白南楠又朝四周环视了一圈,周围人也都睡着了,车厢里很安静,安静到不远处的噪声格外明显。
她伸出脑袋向后看去,三个中年男人正围在一起打牌,扑克被大力扔地发出闷响。
他们像是意识不到周围人都睡了,不时发出兴奋的噪音,笑声更是如同轰鸣的拖拉机一样,深夜吵得人头疼。
白南楠把衬衫披在重新披在他身上,放轻了脚步朝打牌的那桌走了过去。
那处瓜子壳撒得到处都是,踩踏上去发出了细小的响动,越靠近还能闻见腐朽的烟味。
“叔,你们打牌可以声音小一点嘛?”白南楠轻声说道。
闻言,三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朝她看了过来,脸上明晃晃缀着被人打断的不耐。
几人面带不屑瞅了她一眼,敷衍地点头摆手,音量却是半点没减少,肥肥的手臂扔牌甚至比刚才更带劲。
“……”白南楠心里生气,还是缓和了脸色,慢吞吞说道,“叔叔,我哥他Jing神有点问题。”
“他有很严重的躁郁症,要不是怕他被吵醒了在车厢里闹事,又被拘留,我都想加入你们来着。”
说着,白南楠面露无奈,指了指自己的小腿,眼中含着隐忍和希冀,“我这腿就是被他砍的,那日我不过就是晚上下床喝点水,将他吵醒后就被砍了。
“麻烦你们了声音小点,他要是再砍人坐牢,就真的很难出来了。”白南楠摸了摸眼角因忍住哈欠而涌出的些许泪水。
几个男人瞅着她腿上厚厚的纱布,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Jing神病谁不怕啊。
哪怕他们有三个人,还是对Jing神病有些顾忌,所以在她离开后声音小了很多。许是被她扫了兴,没多久就收了牌,各自闭眼休息了。
白南楠回到了座位上时,陆凭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眼神还有些朦胧。他将衣服又递给她,“搭着,晚上冷。”
她没接,问道,“你呢。”
“我不冷。”
“你说你,”白南楠无语,“年纪大了可不可以不要逞强。”
陆凭:“……二十六已经算年纪大了吗?”
“四舍五入已经三十了。”白南楠狡辩。
陆凭没被她呛到,反而若有所思。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