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说话, 往前走。
渐渐入夜。
岑年手里拿着烤串, 烤的是某种鱼类,这边的特产。傅燃管他管的严,说烧烤致癌,每次上岛只给吃最多三串。
日暮时分的海风慢悠悠地吹过街头巷尾, 撩起少年白衬衫的衣角,几家亮灯了,烟火气息一点点透出来。国内已然入秋,但这个远离他们所生长大陆的地方,正是盛夏时分。
“明天可以吃冰淇淋吗?”岑年问。
冰箱里冻着冰淇淋,傅燃怕岑年吃坏肚子,每周只限量的吃。
说实话,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 岑年还是很不会生活。
他很宅,能叫外卖绝不自己下楼;他爱吃垃圾食品,放假两天包装袋能淹没房间;他懒, 很少自己打扫卫生……
“嗯。”傅燃想了想,点头,“一个小甜筒。”
岑年和他讨价还价, 把小甜筒从一个增加到两个,满意了。
他们没再提起刚刚的话题。
岑年不急,他甚至有点喜欢现在的状态。
他们逛了一圈, 看了当地的表演,又在集市上、混在人群里吃了晚饭。一个黑人姑娘拿着鲜花过来递给岑年, 她与傅燃说了两句话之后,又笑着递了另一束花给傅燃。
岑年听不懂当地的语言,一头雾水地听。
“她祝我们生活快乐。”傅燃低声解释。
“是吗?”
岑年觉得不对,却听不懂,就没追问了。
快到八九点的时候,他们重新上了游艇。有专门的师傅帮忙开船,岑年盘腿坐在夹板上,把脚伸出去玩水。
傅燃觉得危险,怕他掉下去,喝止了他多次,岑年却没听。
傅燃进去拿了酒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我也要喝。”岑年凑到酒瓶边。
傅燃顺势亲他,渡了半口酒过去。
岑年:“……”
“等等,”岑年摸了摸自己的脸,后退两步,“傅燃,你——”
傅燃有整整七天没这样了,岑年一时不习惯,耳根还有些发烫。
谁知下一秒,傅燃伸手,把岑年从夹板上推了下去。
岑年:“!!!”
傅燃也紧跟着跳下来。
游艇慢悠悠地向前了一段距离,停在边上,不动了。
岑年不太会游泳,但这七天每天都在游,也下意识地屏息。傅燃紧跟着跳下来,岑年下意识搂住他,紧紧地攀着他,骂:
“疯子!你干什么?谋财害——唔!”
傅燃抱着岑年,在无尽的大海中央,吻住了他。
他们头顶,万千星辰同时闪烁。
这里还在防鲨网的保护内,水很清澈,水下一米只有小鱼来去。
岑年在一开始的慌乱后,也镇定下来。他好奇地看着傅燃。
傅燃吹了声口哨,很快,两只海豚应声而来,一只海豚绕着两人打转,另一只海豚用短吻拱了拱岑年,示意他看自己。
岑年:“?”
然后,接着星光,他看见那只海豚的嘴里咬着一枚戒指。
岑年呼吸一滞。
与此同时,傅燃在他耳边温柔地低声说:
“年年,我爱你。”
岑年嗓子紧了紧:“我——”
借着折这晚灿烂的星光,他看清了戒指的样子。
那上面的钻石,切割成了星星的形状。映着温柔的夜色和漫天星光,像一句再直接不过的告白。
‘You are my star.’
傅燃搂着他,在身后轻轻吻了吻岑年的耳朵,低声说:
“不用急着回答。”
岑年想转头看傅燃的表情,对方却没让。傅燃一向低沉稳重的嗓音都有点发紧,想来,事到临头还是紧张的:
“年年,之前的睡前故事,还记得吗?”
岑年差点被气笑。
“就那还叫睡前故事?”岑年骂他,“我听了那个故事回去,一整晚都没睡着。”
傅燃回应了他一串落在耳畔的、温柔的细吻。
“抱歉,”傅燃低低笑了,海浪一阵阵打过来,盛夏的夜里并不觉得冷,“其实,故事没讲完。”
“嗯?”
人在大海中央,海豚在身边温柔地托着他们,岑年觉得整颗心都安静下来。
一切的喧嚣都被挡在数百米外,打扰不到他们。
“后来,小男孩找到了他的星星,”傅燃的声音又低又柔,几乎要融入月色里,“小男孩想跟星星去很多地方,他想和星星一起看绚烂的极光、去驼铃清脆的大漠看落日、去北海道打雪仗……”
“他还想和星星一起生活,每天给他做饭、管着他的零食与雪糕,带他一起运动、一起工作,一起健健康康地活到很久以后。”
“他想和星星一起养狗、养猫,做任何星星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