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他伸手摘下关藏的眼镜,放到一边。
关了门,关了灯,卧室变成一个密闭的盒子。
他坐在关藏身上,仰着头在黑暗中看天花板。
他的呼吸,关藏的呼吸,像关在盒子里跑不出去的气泡,他看见这些气泡一个个从床上开始往上飘。越来越多,越来越鼓涨。层层叠叠的挤满了整个房间。
他的叫声,关藏的叫声;rou体的声音,床的声音。声音夹在那些呼吸的气泡中间,被挤压得痛苦又尖锐。
“美美。”
关藏在喉咙里呜了一声。他喜欢这个声音,便压榨出更多来,哪怕自己也痛。
他不管不顾地使用着关藏,想办法让自己积蓄快感。
啪。
他点开了床头灯。在对方的视线中慢慢地抬起,落下,问关藏:“学会了吗?”
关藏不做声,静静地看着他。
“我同意。”他突然说。
“什么?”
“什么都同意,今天晚上不管你要对我做任何事,我都同意。”
关藏轻轻地笑了,笑容像个得到嘉奖的小孩。
【存稿已无,随缘更新,节日快乐】
第十章
马千家把车停在楼下,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想了想又放弃,直接上楼按响门铃。两声过去没人开,他皱起眉头,把钥匙拿在手里。
正要往锁孔里插,门从里面打开了。
年轻的男人裹着一条格纹羊绒罩毯,裸露的皮肤上都是伤,也不想遮一遮。单手支着门框问:“找谁?”
马千家定了定神:“这是关藏家吧,关藏呢?”
“让我打死了。”
马千家瞪圆了眼睛冲进去找,在卧室看到关藏紧闭着眼睛,捂着腹部倒在地上。他摇着关藏叫名字,听见噗嗤一声笑。
“你还真信了,马叔。”关藏睁开眼睛,却并不起来,隔着他向外面叫:“美美!我好疼。”
马千家一愣,“美美?他是美美?男的?”
关藏朝他一笑:“是呀,漂亮吧?”
名叫美美的男人,满不在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子更疼。”
关藏爬起来揉了几下肚子,坐在床上说:“马叔,我要买钢琴。”
“钢琴?为什么突然要买钢琴?”
关藏耸耸肩:“就想买了。”
外面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是冰箱门。美美吼了一声:“关藏,我要吃饭!热乎的饭!”关藏立刻扔下他跑了出去。
马千家站起来,环视着熟悉的房间。空调开着,温度计显示室温二十五;床上很乱,昨晚他们可能睡在一起——他看了一下垃圾桶,有撕开的安全套包装,若干用过的卫生纸。
马千家按住额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马叔,我要去买饭,你吃了吗?”关藏探头问他。
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我只要一杯咖啡,热的。”
“好呀。”关藏去穿好外套,又过来说:“马叔,你还没有换鞋。”
他“啊”了一声,看看脚底:“还不是因为你,我太着急了。”关藏嘻嘻地笑,他便跟在对方后面去门口换拖鞋,美美依然披着那张罩毯,趴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可以跟美美聊天,我告诉他你是照顾我的长辈和好朋友。”他换鞋的工夫,关藏帮他挂好大衣,走到外面去,留着一道门缝看他:“只是聊天。”
他顿了一下才回答:“当然。”
“你一定会喜欢他的。”关藏微微一笑,关上门走了。他听着脚步声远去,坐到茶几附近。
美美单手支着头看向他,“你好?”
“你好,我是马千家。叫你美美可以吗?”
“可以呀。”
男人扬了扬下巴,似乎等待他发问。
“我能问一下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你猜。”
马千家搔了一下掺着不少白色的头发:“是——关藏吗?”
美美挑了一下眉毛,微笑不说话。
“是的话我们可以谈一下相关赔偿——”
“八千!”美美似乎等着他说这句话,立刻脱口而出一个数字。
“八千,你确定吗?”
听他这样问,美美突然摆手:“不行不行,一万——一万二!”说完向他钩钩手指,示意他靠近一点,“外伤是小事,我得去看肛肠科,你懂吧?”
看他发愣,美美突然站起来,转身把罩毯往上撩:“我给你看证据!”纤细的两条腿从毯子下面伸出来,深色的淤血遍布上下。
“不不不不不用了!”他慌里慌张地把头扭过去,闭上眼睛还不够,又用手捂住。
“不看吗?真不看啊?”
“真的不用,我相信你!”
“好呗。”美美似乎很遗憾似的,窸窸窣窣地重新趴好,“你转过来呀,马先生。”他重新转过头来,面对一张甜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