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到嘴里,小家伙就迫不及待地捧住,大口大口都吃起来,迦南笑了,“这点最像你小的时候。”
吃饱了,小家伙就吃起手,把ru汁弄得到处都是,许是不舒服,小胳膊小腿乱蹬。
迦南把小人儿按住,擦拭干净,眉眼一片慈爱,“我喜欢韬儿这孩子。”
“母亲喜欢,就多抱会儿罢。”韫和笑yinyin道。
迦南拢了拢小被子,逗了一会儿见她还在,“你去吧,他急着入京,不知几时才回来,你去看看,和他去道个别。”
红蕖递上斗篷,韫和接过穿好,端了一盏铜灯往寝房里去。
房里灯熄了许久,满室漆黑,韫和脚下被一地的衣裳鞋袜绊了趔趄,搁下烛台,罩上绢纱罩子把屋里照亮,俯身捡起地上衣服挂在椸架上。
床幔勾在金钩,裹在被子的人背对着,一动没动。韫和把帐子打散,脱掉鞋子钻进去,趴在他的肩臂上试探着,“真的睡了?”
赵君湲呼吸均匀,看似睡着了,但微僵的身体还是暴露了他的假象,韫和晃着他的身体,“我不知道你明日要走,别气了好不好?”
赵君湲转过身,脸上表情看不清楚,韫和与他对视了一瞬,霸道地把他整个抱住。
“你还算有些良心。”呆一刻钟少一刻,赵君湲哪舍得和她较劲,抬臂将她揉到胸口,“很晚了,睡罢。”
两个人安静地躺着,韫和温顺地伏在怀里,感受着胸膛极有韵律的起伏,本想和他说说话,叮嘱几句,然后到了嘴边又不知怎么说。
“怎么了?”看她毫无睡意,赵君湲轻摩着她肩头单薄的衣料。
韫和摇头,埋到他胸前,手指紧扣着腰上的皮rou。
赵君湲掐起下巴,果然满面的泪痕,端详须臾,眼中微黯,低头在她唇上吻着。
韫和难得热情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回应得让他把持不住,三两下除了衣裳,将人扯到身下,酣畅淋漓地酣战了一场。
连赶了几日路的人,腰腹还这样有力,韫和被爱.抚到巅峰,通体舒畅。
事后二人擦洗干净,相拥着交颈而眠。
不到两个时辰,天边泛起鱼肚白,渐渐亮了,张婆子起了锅灶,又来催唤各屋的人起身。
迦南与赵君湲是一条路线,商量好同行,便早早地起来梳洗。
韫和困得不行,赖着床不愿起,赵君湲要赶路耽搁不得,硬生生地把人抱起来,哄她替自己打理。
虽然眼皮都睁不开,韫和还是拿来腰带替他束,嘴里道:“这会儿就知道使唤我,到了外头还不知道哪个美人替你着衣。”
迷迷瞪瞪的,皱着眉说了一通,赵君湲掐着脸笑,“胡说什么,不盼着我好,倒盼着我去招惹别的女人。”
腰带扣好,韫和就势靠在他胸前打瞌睡,赵君湲无奈极了,拍着脸道:“母亲都梳洗完了,吃过早膳就走,你不打算去送她?”
韫和总算清醒过来,唤红蕖打水,急急忙忙穿衣妆扮。
收拾干净,迦南已吃过早膳,把她叫到身边说了会儿话,将永晋和薛嬷嬷留给她,自己只带了原先的几个婢女。
长亭里李叆岂事先摆下祖饯,薛嬷嬷抱着孩子,韫和扶着母亲上了安车,不舍地惜别。
安车启动,她挥着手,稀薄的晨光下车声辘辘,骏马沓沓,赵君湲驱着火龙驹缓步停在她面前,碍于下属,只略动了动嘴唇。
虽然听不见声音,韫和还是从口型辨出,他说的是,“我很快回来。”
韫和莞尔一笑,挥手道:“祝君旗开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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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还有几万字就完结了,这周没申榜。
第103章
南北分崩离析, 各城都有各方势力盘踞,为防止jian细混入, 关吏查验繻卷查得十分严,城门出入常常是戒严状态。
赵君湲从衡山国辗转南下,打点城官,遭遇悍匪义军,与迦南公主伪成母子, 同狡诈的滑吏斗智斗勇, 路上耗去不少时候。
七月下旬抵达渤京之后,赵君湲要同挚友晏昆仑商议营救陈王之事,遂与迦南公主辞别,分道而行。
迦南路经渤京, 忆起史国府的恩爱旧梦,又是伤感又是留恋。
她至今还记得,院中的那颗见证史氏百年兴衰的木樨, 在血洗之夜莫名地倒下, 她听韫和讲, 老树已死,便时刻想去看看。如今路过, 命范承善减了人马,仅乘着安车便驶入城中。
重登史府恍如隔世, 十余年不曾踏足, 园景早已荒芜寥落, 仅有忠仆史良仍在守候。
她去看了那颗木樨, 树根果真枯朽,一时间悲从中来。
史良擦着眼泪道:“外头都传老木樨如史氏的根脉,树根死了,史氏也就绝了。”
“死了吗?”迦南举目四望,眼前分明还是旧时模样,却又有些不同了。是哪里不同呢,就是少了这颗老树。
她初登史府是在下嫁的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