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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三十万,本文也要接近尾声了。
想给自己默默点根蜡,因为想等收藏过一百再开太尉迷弟。
第96章
韫和心下略安,慢慢止住哭泣, 啜泣声虽消, 肩头还止不住地耸动。
“满意了?”赵君湲竭力压制的怒火还没压下去, 脸色沉得可怕,到了这份上还记得稳婆告诫不能惹她生气,他忍气吞声, 把锅给背了。
Yin着脸扯过褥子给她盖上,脚步虚浮跄踉, 八尺有余的成年男人, 克制着走出视线,背对着门头疼地捧起额角, 默念了三遍清心咒。
红蕖抱着孩子回来了,屈膝行礼,他情绪缓解了几分, 接过来兜在怀里,把襁褓捂严实了。
孩子睁开眼睛,乌溜溜的眼珠盯着他看, 然后又闭上了, 嘴唇水润润的嘟着, 唇形像犀娘,五官还看不出来, 赵君湲摸了摸小脸蛋, “你母亲是个没良心的, 我为她着想, 反倒不领情,可恶至极。”
红蕖重新接过手,听他道:“我准备一早回临阜,你去问问她的意思,一切以她意愿为主。”
红蕖应诺告退。
控制起来的男宾全都清醒过来,同那些丧失了理智的女客一样不厌其烦地骂骂咧咧,刘池把嘴给堵上,耳朵好受了很多,赵君湲却一次都没来看,只能麻烦甲笙两头传消息。
府上人口按册清点,吴曾的妾侍通房以及强抢而来的民妇,总计在三十余人。甲笙清点数次,还是少了一个人,让她们相互指认,少的那个是叫小鸳的侍妾。因为貌美醒目,相当确定。
吴府围的水泄不通,她能逃到哪去?翻遍里外,把人搜罗出来,果真明艳照人,风情万种的美佳人,哀哀地向刘池告饶时还不忘暗送秋波。
吴曾为活命,声称要把此女送给赵君湲。然而这等艳美的俗物,赵君湲哪里会要,但如果充作营ji,又可惜这副皮囊,便叫人先将她暂且扣押。
一夜忙碌,朦朦胧胧天也亮开了,赵君湲招来甲笙吩咐,“吴曾抢来的民妇有多少,都给足钱粮放她们回家。”
那些妇人都是清白人家,自被抢来,夫离子散,终日盼着和家人团聚,闻言喜极而泣,对赵君湲感恩戴德地磕着头,各自领下银钱欢欢喜喜回家去了。
红蕖服侍韫和穿衣时把这事说给她听,末了笑道:“如今临阜一日好过一日,家家户户都能过上好节,谁的心不向着令君和夫人。”
人心有了,再剜去吴家这块巨疮毒瘤,赵君湲在北地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至少衡山王有心出兵曲靖营救吴太守,也要掂量其中分量。再者,梁国纷乱,衡山王急欲大展拳脚,吞并邻土,扩大势力范围,一时半会儿也不定顾得上这里。
韫和口中痛嘶一声,穿着单衣的手停下,眉间蹙了起来。
“娘子怎么了?”她似乎是哪里疼,红蕖不敢乱动。
韫和捧着胸口的衣襟,嗫嚅道:“ru汁不多,他吃不着,吮破了。我怕他饿着,只能忍着痛。”
红蕖拉开看,吓了一跳,只见两边又红又肿,顶端皲裂得厉害,看着都疼。
她倒吸凉气,“我去叫稳婆来。”
稳婆替妇人接生,也懂月内如何照料产妇,替韫和瞧了,眉头直皱,“好心办了坏事了。昨日夫人一味嗜睡,令君不懂,也由着夫人去睡,未及时喂食,有些不下nai。”
韫和疼得难受,“那要怎么办?”
稳婆宽慰道:“夫人不急。这原就是喂的太少,凝结下不来,只能委屈夫人忍痛,定时喂一次,吃不完的挤掉,容它慢慢恢复罢。”
韫和没办法,忍痛掩好衣裳,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她和赵君湲又因为ru母之事故意冷着对方,也不要红蕖多嘴。
清晨空气冷冽,厚积的雪覆着路面,还没开始融化,便铲到道旁,好容车马通过。
韫和裹着狐裘,从头到脚严丝合缝的,只剩两个眼睛。赵君湲和她冷战,也还是不会让她走一步路,解下自己的大氅把人裹上,从后宅一直抱到车上。
马车是吴家的,挑的最朴素的,里里外外还是金玉翠羽,设着Jing致的小几,舒适的软榻,榻下搁着两个铜丝熏笼,里面燃的是上好的银骨炭,车厢里被烘得暖意十足。
怕她不够暖和,红蕖塞了个手炉要她捧着,自己则抱着孩子陪在一壁。
路上已经足够平稳,轻微颠簸是避免不了的,韫和心疼儿子睡不安稳,兜在自己怀里,小家伙睡得时候长,难得睁一次眼睛,就是醒了也不爱睁。
这会儿睡醒,葡萄似的眼珠盯着韫和,在襁褓里吐着泡泡,张着小手,对这个世界满是好奇。
红蕖捏捏小手,“两日都不到呢,就这样好看了,长大还得了,怕是要比过令君和娘子了。”
才生下来好像红猴子,今日脸上的红色少了很多,小脸rou乎乎莹润润的,吹弹可破。
“他长得不是很像我,你看他额头,我哪有这样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