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灵甲笙解了下车,挪到屋里安放妥当,吴家的仆人戳着手,谄笑道:“娘子几时走呢?”
韫和故作不懂,“走?上哪去?”
吴家仆人听傻了,“娘子不是说好的,郎君送了千金,娘子就跟了我家郎君。”
韫和笑道:“你怕不是耳朵出了毛病,你家郎君几时说过这话。”
红蕖觉得吴家的人都跟蠢蛋似的没脑子,“千金博一笑,你是不懂字面上的意思?”
仆人皱眉道:“小娘子不会还等着郎君取百万钱来吧?”
目光怀疑地上下打量,身怀六甲,满身粗布,穷酸妇人还敢狮子大张口,莫非是来讹钱的。
韫和抚了抚衣袖,淡然道:“百万于我,只是全族几日的开销罢了。”
仆人舔着脸道:“能得我家郎君欢喜,别说全族几日开销,全族一年开销也是拿得起的。娘子你也瞧见了,我家郎君仪表非凡,又是太守唯一的嫡子,身份尊贵,家缠万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样的金gui婿谁不想嫁。偏巧我家郎君喜欢娘子,这是是娘子的造化呢。”
韫和稍稍走远了几步,站到门廊下,轻蔑道:“我夫君昂藏七尺,风度翩翩,品貌非凡,渤京皆知,岂是你家郎君那等粗陋可比。遑论我夫君出身贵胄,出入有驷马高盖,趋朝是百官之首,掌百万兵马,护大梁国疆,守万人之家,其貌,其行,其德,小小太守之子如何及之。”
一口气说完,她脸颊通红,胸口也是大起大伏,半刻都停息不下。
吴家仆人目瞪口呆,也是有些心虚,待旁的男厮提醒,才发觉上了当,顿时恼羞成怒道:“你夫君当真厉害,又何必蜗居在此。我看你是张口妄言,胡说一通,分明在戏弄我家郎君。”
唠唠叨叨,烦不胜烦,韫和头疼道:“是不是胡说,自有见分晓的那一日。”
转身扶了红蕖的手,“我乏了,送客。”
韩灵轰人出去,吴家奴仆气不过,纷纷动起手,一个个瞧着凶神恶煞,竟都被韩灵甲笙两下放放倒,利利索索地关了院门。
怕他们泄气会拆了自个修了许久的门,韩灵翻上墙头坐着,煞神似的一张脸,果真没人敢砸门。
不过骂的很难听,那领头的仆人一壁跑一壁嚷:“吴家家大势大,碾死你们跟碾死蚂蚁一样轻松,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家郎君怎么收拾你。”
一行人耀武扬威地去,满脸挂彩地回来,领头的仆人办事不利,磕头告了罪,又小心翼翼劝吴曾,“一个怀孕的女人,不值得,小郎要,小人再去挑好的。”
吴曾没得手,气得跳脚,“放你娘的屁,我要谁谁敢不从,几时轮到你来教训小爷了。”说完狠狠踹了一脚,叫他去点些人马。
口吻随意道:“白璧无暇,小爷还不爱。去,把她给我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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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极度不好呀。哎!
第90章
临阜和曲靖也有一段距离, 一来一往, 暮色已经降临,但奴仆不敢多舌, 带着府邸养的力士连夜往临阜来。
韫和这里早有准备,在他们走时早已转移财产, 在去县府的路上了,因此吴家的人再次赶到时已经人去楼空, 力士白辛苦了一趟,拿奴仆来撒了一通气。
吴曾那里因为千金之事也被太守吴茂逮住责了整整一夜,吴曾向老夫人告状, 气得老夫人饭也没吃, 把儿子叫到跟前训了一个早上。
韫和这里暂时安全,甲笙送信到关隘上,赵君湲正指挥士兵和绲戎交战。
因为边关地势和守城将军怯势的缘故, 驻疆的梁士长期处于被动, 被迫献出粮食,被迫献上美女奴隶,换他们短暂的安宁和安逸, 历年来都是如此。
因为跪久了, 也比从前更加贪生怕死, 几场小小的交锋,梁士打得人心涣散, 萎靡不振, 出现不少逃兵逃将, 若是从前,逃就逃了,也无人追究,但赵君湲坐镇,逃兵一律军法处置。
他治军严谨,纪律严明,几时造饭,几时更防,半点都不许误。一次次实战下来,一次比一次奋勇,虽然还是有不少怯战之人,也好过整个军队都望风而溃。
今日一战,成功阻击绲戎的再次进攻,赵君湲不许众人恋战,及时鸣金收兵,吊起城门,传令下去,偃旗息鼓几日,尽快调整,准备下一轮应战。
小卒深知他对家中夫人挂心,赵君湲从城楼上下来,还未洗去满身血腥,便忙把甲笙送的信递上,将甲笙说的话转达一遍。
听他说了,赵君湲脸色大变,决定临时回府一趟。在这之前还是沉着镇定地议完了接下来的部署。
两位县尉几天前被调至关隘,随他打了两仗,各有各的见地和想法,一个主张守,一个主张攻,商议完后仍吵得不可开交,反正作战时也没见他俩有这份激情。
赵君湲止了两人的口舌之辩,除去头盔,听守城的将军道:“绲戎常年寒冷,寸草不生,他们不要土地只求生,只有南下入侵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