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今序被迟请青突如其来的正经发问弄得有一瞬分神,他情不自禁联想到了多年前,萤萤夜幕笼罩下的公园,以及,站在公园桥边半垂着眼的小迟请青。
小迟请青同时拥有了两种Yin影的携裹,一种是自然给他打上的光晕,另一种则是他耷拉的眼帘处明显加重加深的装扮。
公园失了它响当当的名字,迟请青才是江今序真正的旅归。
静谧深蓝的傍晚,姗姗来迟的满月。
小迟请青扑闪着长长的睫毛,他没有拒绝江今序用兜里仅有的几枚硬币换来的棉花糖,还特意撕了小块儿出来,把第一口喂给了江今序。
作为回报,江今序幻想出来的小迟请青不顾他的阻拦,利落的爬上了身边最近的树。
小迟请青扶着粗壮的枝干,他晃晃悠悠伸手,摘下了挂在树上最高处的果实。
江今序抬头。
果实被取走,它空出了小片天地,其对应的位置恰好是方才挤在繁杂树叶中,藏起来了的月亮。
小迟请青半滑半跳着下了树,如同献宝般,不由分说塞给了江今序。
“谢谢你,把月亮送给了我。” 江今序搓了把圆润饱满的果实,朝小迟请青笑了笑。
小迟请青不再刺人,也没有印象里那么倔了,他照单全收着江今序的好,还想倾心反哺给江今序。
江今序是浸泡在淤泥滩里长大的,他还没来得及迸发生机,就被腐蚀了个透彻,连最为基础的根基都烂透了。
江今序是最不被看好的,可他偏偏出乎意料的生存下来发芽,还令人大跌眼镜的开出一身洁白。
他的眼皮狂跳不止。
…..
“哥哥,”迟请青不知不觉越过了横在主驾驶与副驾驶间的隔槽,也击碎了重逢后那脆弱又单薄的隔阂,他双手抚上江今序的膝盖,压低声音,“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发呆了,不然…我会以为你在偷想别人。”
迟请青用指腹蹭过江今序耳朵上挂着的铃铛。
他手里仿佛在摇着根红线,硬生生把江今序的思维给拽了回来。
借宿与否呼之欲出,迟请青心知肚明,但他更想听江今序亲口报出那个他垂涎已经的答案。
本就因通了耳洞而变得格外敏感的耳垂涌上阵难以言喻的酥麻,它叫嚣着,渴望迟请青给他份缓解。
漫漫思绪飘了回魂,江今序的视线恢复清明。
逐渐虚化的小迟请青也跟着同步了摸江今序耳朵的动作,他瞧着远方,半晌才开口:“哥哥,摩天轮要亮了。”
整个旅归要被照亮了,江今序也快要融化在这美好的夜。
两声哥哥重叠,迟请青在他左耳呼唤,小迟请青声音响在他的右耳。
小迟请青稚嫩的脸荡漾过去,真正的迟请青在江今序身上挺直了背,吻过他的骨骼。
暧昧尔尔,经久不散。
奔驰停放的地方,被一排花开得正旺的树围绕。
花的密集程度,都把树的枝头给压弯过去。
就像,过重的爱意,会把原先坚韧不催的人打垮。
四季如春,春如四季。
奔驰停在了春日限定的停车位——纷纷扬扬落下的花瓣代替了规划距离的白线,它们拼拼凑凑,堆积成浪漫的诗。
而车内的人亦在挥霍着季节限定的大好春光,挡风玻璃聚焦出个光束的点儿,难舍难分的唇映射,未差分毫的,含住了冉冉太阳。
…..
明明昨天还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许是连续的晴容不得夸,旅归今天就一反常态,飘起了雨。
水滴在窗台跳跃旋转,偶然顺着窗帘的缝隙瞥去,便能瞧见外面黑压压的天。
躺在床上的迟请青翻了个身。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空闲功夫,静下心来听场雨了。
不知那老屋的台阶是否又爬满了青苔,赤脚踩上去定然凉凉滑滑的。而那灵巧的小野猫,是否早早寻到了避雨处,等慵懒的觉睡醒,再一睁眼切回旅归的春。
迟请青摊着脚,他陷进去的是绵绵暖暖的被窝,稍稍挪动,便徒然踩上了江今序光滑的脚背。
迟请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脚,反复几个动作牵扯到了乏力疼痛的腰腹及大腿,记忆闪回,告诉迟请青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们到家后,是迟请青主动剥开了自己的衣服。
吊带被甩在了地上,两人的裤子、鞋子混在了一起,将好端端的客厅变得杂乱无章。
但墙壁上,两人叠加的影子却始终整齐划一。
迟请青绷直的腿高高抬起。
江今序开了瓶红酒,作手抖状,把酒ye悉数浇到了迟请青胸前两枚红豆上。
迟请青很怕酒渍会凝结于皮肤,搞得事后难以清洗,便扭动着身子,催促江今序快喝。
江今序埋头,迟请青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成了新的容器,他埋头,一点点吮吸着品尝。
江今序把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