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沈舒琅突然地闯入俞白的生活,转瞬之间他突然的消失了。
真的就如俞白所愿,再也没有打扰过他。
那晚发着烧拨起的电话。
当着俞白的面,和来到屋里的曲焱,沈舒琅走的干脆利落。
简单且干脆。
没再看他一眼,也没再留下一句多余的话。
他即使在学校他日常的课程里,他好像也有意的在避开了,很少再遇到。
校内没有了曾经谋划的偶遇,有俞白的课就翘掉。
有一次下课,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下教室里上课还未离去的学生。被问的学生大概是和沈舒琅关系还不错,看着严肃面无表情的俞教授问话,顿时有些紧张告知沈舒琅没有翘课,只是最近身体不适,已经请了一个很长的长假。
他拿着课件,站在教室,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想起自己那晚独自在沈舒琅家等待了许久,沈舒琅却没有再回来。他最终开车离开了。
他翻开手机停顿片刻把沈舒琅最开始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好像带着某种程度朦胧的期待,而关于沈舒琅的消息,却再也没有亮起来过。
就像一切从未发生。
就这样。这个叨扰纠缠了他许久的人,他一直看作麻烦纠结的孩子,真的就无声无息的退出了他的生活。再没见过了。
或许其实原本也没什么。很正常,也很合理的事情。这也是他一直希望看到的。本来学生和老师纠缠不清,还是一个同性,不用想迟早会闹出笑话。三十二年的人生,循规蹈矩,一向规划的清清楚楚,一丝不苟。不可能,也不会因为一个沈舒琅就此打乱。说出那些话,难道不是他内心真实所想?
他去宋漾家吃过一次饭。
沈舒琅也依旧不在。宋家没有过多提起,他也没有问起。
是早定好的邀请,两家人一起商议着他和宋漾的订婚仪式。
是的。他即将和宋漾订婚。会有一个未婚妻,未来会有一个自己的家庭。且俞宋两家为此早已筹备许久。
可是。
又为什么,他会觉得如此难过。
一天,俞白开着车路过一条路。
他最近好像总有些频频失神,写研究论文也明显没有效率,Jing神状态带着疲惫。
车在高速行驶,车窗外掠过熟悉又陌生的风景和建筑,距离相近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夜色温柔,流泻在远处枝桠繁茂的蔷薇丛上。
思维带着几分短暂的怔忪,手却快过大脑转动着方向盘,车子很快就在这种失神中拐进了一条路向前,到了记忆之前的地方。
——沈舒琅居住的家。
此刻他在想什么。不知道。或许。他只是想见见他。
那天的说的太过绝情失礼,他或许想当面道个歉。等他和宋漾订完婚,他也算沈舒琅名义上的姐夫。
他坐在车内抬头看向沈舒琅所在的那一层。
上下楼层的灯都在亮着,而只有沈舒琅所在的房间灯暗着。
沈舒琅不在家。
重重的失落袭来。俞白熄灭了车灯靠在驾驶椅上。只觉得身体一阵无力。他最近,是生病了吗。
“沈舒琅。”他低喃。
我是被你传染了吗。他伸手触碰曾经被沈舒琅咬破的唇瓣。那里完好如初,伤口早已愈合结痂,没了痕迹。
如果是真被你传染生病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见好。
你该来看看我。他想。至少你生病那天,我不是也来见你了吗。
他松开束缚得有些喘不过气的衣领,看向窗外的小区。
于是俞白打开车门下了车。
小区的位置在繁华的甚至有些喧嚣的B市始终如此安静。上次他开车进来其实就留意到并不算B市繁华圈的地理位置,位属偏僻。按照宋家的孩子来说,照理不应该让他住在这种地方。但是宋家从之前的态度,对于沈舒琅,一直都不太在意。
他不住在宋家,不和宋漾他们住一起。
宋家其实对于沈舒琅,过于漠视。
所以沈舒琅的一切。他俞白。
一无所知。
临近午夜,酒吧里生意很好。俞白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很想喝酒。要是醉了,或许更好。
这样他就不用再想那些困在他脑子里想不明白的那些事情。
这家酒吧位置不偏却也并不开在B市繁华处。但是里面来到这里的人,身份却都不低。
俞白曾经不少次要被朋友拉来过这里,说要调剂一下他“无趣枯燥”的生活。虽然他一次也没来过。
酒吧内的环境很好,空间很大。地面一尘不染,灯光投射下来映照在地上有一种只属于夜晚的意境。俞白把西装外套搭在手上,径直走向吧台。
两三杯酒下去,俞白略有了一些醉意,神色却越发冷峻。即使喝下不少酒,他的面色却一如平日里的冷白。漆黑的发尾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