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整整一个南启楚氏所属的医院都为了叶稍一人,在快过年本该轮流值班的时候硬生生地把所有主治医师都从家召回地为楚淮一人待命。
对此,章一豪成了楚淮的出气筒,一拳打得他血都快吐出来了,还是陆离那一帮人拦着,否则就楚淮那杀红了眼,将别墅所有保镖都清除了的狠劲,章一豪已经魂归西天了。
“你他妈不是说了叶稍没事了吗?现在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弄死你。”在手术台外边杀红了眼的楚淮又再次揪着章一豪的领子,已经快失去理智了。
章一豪对此是真的说不清了,自己一个外科大夫,怎么可能在屋子里通过rou眼看出叶稍身体里面有毛病啊?这不是冤枉吗?
但对上楚淮那戾气冲天的表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围的陆离等人见惯了楚淮的懒懒散散与处事不惊,乍还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失去控制也是实属罕见了。
鬼知道楚淮还在书房里美滋滋地沦陷时,一听到叶稍已经送往医院并且已经开始手术的时候,他只感觉整个心脏都骤停了几秒,手里的手机被他摔了个粉碎,他连走路都跌跌撞撞,整个脑子都像是充血了一般浑浑噩噩地赶往医院,然后举起枪来对着那些刚赶来的医生威胁他们要是叶稍有个什么万一,就把他们全家陪葬。
那些个医生吓得纷纷进入急诊室,一刻也不敢耽搁。
章一豪是陪陆离来的,陆离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章一豪对他的事也清楚一点,有点唏嘘。然后到医院后就被楚淮当成靶子,不分青红皂白地抡了一顿,他也是欲哭无泪了。
手术台上的灯还是熄灭了,陆离一向不喜欢手术室,他母亲就是死在了手术台上,如果不是要陪楚淮来,他是死也不愿意到这里来的。
出来的大夫也是高兴万分,里面的人没事,他们也就安全了。
后来才知道,由于叶稍平日里的饮食不规范尤其是学校里中午晚上的随便乱吃或不吃,再加上他最近长期的心情抑郁与Jing神状态不太好,胃部严重受损,日积月累,一些器官也受到了影响,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人还在昏迷着,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楚淮这才松了口气。所有人都虚惊一场,要是叶稍真出了什么事,今日可就是真的血流成河了。
以前的楚淮管不了,那么从现在开始,叶稍的一日三餐,作息时间他就管定了。要是再来那么几次,他都可以进手术室了。
叶稍最后在楚淮的执意要求下被送往了重症监护室。
到了后半夜,医院人都散了。
隔着玻璃窗,楚淮看着叶稍昏迷的样子,心里也一直很复杂。
少年躺在床上,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在难受得晕过去倒在地上的时候该是多绝望?而那时自己在做什么?沉沦于自己的世界与癖好无法自拔 ,罔顾他的生死,陷他于无人相助的境地。
最后的诊断也是暗地里戳了他一刀。
长期心情抑郁与Jing神状态不好…不就是遇到自己之后吗?怪得了谁?罪魁祸首不就是自己吗?
从遇到自己开始,叶稍受了多少次伤,请了多少次章一豪,留了多少血…而自己还在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足够对他好了,可这都不是叶稍想要的,他想要的从来都与自己无关,与他楚淮…从来都没有半毛钱关系,全都是他自己强行捆绑叶稍来索取的,叶稍的确应该恨他…
叶稍说得不错,他的确假惺惺。
放手吗?
最后一个问题压得楚淮喘不过气,他舍不得啊,无论如何都舍不得。
他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他从未见过阳光。
过年的那一阵街上很冷清,家家户户都缩在家里齐聚一堂,外面的温度都似乎伴随着家庭的温馨都慢慢地升了起来。
“再吃一碗。”
一道毋庸置疑的命令般的声音响起,叶稍病床上的桌子上又多了一碗清粥,粥很淡,甜度恰好。
叶稍将头埋进被子里,表示不想再理楚淮。
楚淮也不知怎么了,远没有以前那么好说话,这一阵躺在床上,都被他严格限制一日三餐,且必须按照他的意愿来,要是忤逆他,或是采取以前的措施无视他,他也没有以前那么迁就自己了。
果然,楚淮冷下了脸,走上前去扯下了叶稍的被子,捏住叶稍埋下的下颌,眼里有着怒火流露,威胁道:“怎么?还想老子再对你“动粗”?”
想想那个动粗的结果叶稍就有点不寒而栗,恐怕那种将粥吞下再喂到他嘴里的方法也就只有楚淮这种变态才想的出了。
“不用了,我喝。”叶稍实在没有力气再与楚淮这种变态折腾,这几天也受到了教训,只求他能放过自己。
楚淮揉了揉叶稍的下颌,将粥端给他。
叶稍即使有点饱了,还是接过将粥放到嘴边喝了下去,但喝到一半那是真的喝不下去了,将粥放下,缓了口气。
楚淮走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想让他好受一点。不怪自己狠心,是叶稍这小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