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稍还是走了,也不管伤有没有好,也没有通知楚淮一声。
陈阮秋在诊所里是实在没想到还能见到叶稍来给自己拜年,连忙让叶稍坐下,还给他泡了杯茶。在询问是否给他身边的保镖也泡时叶稍轻轻摇了摇头,示意陈阮秋坐下别忙了。
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高的少年,陈阮秋只觉得半年时间没见,少年给她呈现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以前她就知道少年早熟,并伴随有一种清冷的气质,但现在仔细来看少年的眼里平添了一些其他东西,她虽是心理专家,却仍然不能透过表面看出那是什么。
“小稍啊…”陈阮秋握紧叶稍有些冰冷的手,一改平日里泼辣豪爽的性子,甚至有点语重心长,“你这一阵过得还好吗?”
叶稍面对陈姐时还是挂了一抹笑容,“我没事的陈姐,你不用担心我。”
“那个…他…对你怎么样?有没有为难你啊?”
这个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叶稍低垂眼眸,陈阮秋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叶稍淡淡道:“身为他发泄工具的我,他对我也是照顾得挺好的,只是…太过假惺惺了。”
陈阮秋自然是不知道叶稍过的是什么日子,只觉得楚淮会对叶稍不好,也不明白这“发泄工具”的具体意思,但自己却无可奈何,什么忙也帮不了。
“当初楚淮来找你时有没有难为你啊?”叶稍还是对此耿耿于怀。
陈阮秋也没想到叶稍已经知道了,她摇了摇头,让叶稍不用担心。
“陈姐,我今天找你也是想要再咨询一下我的病情的。”叶稍显然不想再围绕楚淮的话题上,“我的病情已经好一阵没有爆发了,这是不是已经快好了的征兆啊?”
“呃…你那药还在用吗?”
叶稍苦笑一声,“早扔了。”
陈阮秋脸色一变,她是实在没想到叶稍的病情已经又上升了一个阶段,当初嘱咐楚淮的果然是没有任何用处。
“小稍啊,你想得太简单了。”陈阮秋尽量放软了语气,怕叶稍接受不了,“这种病一旦药物控制不住了就等于上升了一个层次。它不再局限于你看到鲜血就会爆发了…可能你随时随地都会爆发,没有时间限制,而且…消停了一会后,你以后可能会更加频繁…”
即使叶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多少有点失望,他再次问道:“…就真的再也没有办法了吗?”
陈阮秋叹了口气,说了句让叶稍模棱两可的话,“如果有,那就只能以毒攻毒了,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哪个地方杀人不犯法,而且比起那么血腥地活着,良心得不到一丝安稳,还不如听天由命呢”
以毒攻毒…
叶稍又似乎懂得了什么,的确,如果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就罔顾他人性命,无论如何叶稍也是做不出的。
可惜事与愿违,叶稍也永远不会知道以后的事,也永远不会想到自己在很多年以后,会变成令现在的自己厌恶的人,成为像楚淮一样手沾鲜血的怪物。
临走之前,陈姐还是塞了他一个红包,叶稍没有什么推脱还是收下了。叶稍没有责怪陈姐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楚淮,因为他知道这世上真正对他好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
叶稍离开后不久,楚淮才慢慢从陈阮秋的诊所走出,他在这冰天雪地的外面抽了一根烟,没抽多久就将烟扔在雪地里,火花刹那间就熄灭得无影无踪。
他偷偷地跟着叶稍来,也偷偷地回去,他本来只是想知道叶稍的病情,却还是从他嘴里得到了对自己的评价。
发泄工具…假惺惺…
楚淮自嘲地笑了笑,明知道前路虚无缥缈,但他仍然义无反顾地向前,并不是他想自找苦吃,只是在一万个不可能中他想寻觅出一丝可能,但在多年以后,他又多么痛恨那真的成真了的那一丝可能时,一切却都来不及了。
晚上楚淮到别墅时还不算太晚,叶稍这时也还没睡,正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看视频。
楚淮的突然进门还是让叶稍有点意外,但他立刻就闻到了一丝酒气,顿时让他有点害怕。
楚淮走上前来将他的手机拿走放在床头柜上,俯身抱住了叶稍,酒气有点浓烈,但楚淮并没有醉,甚至更加清醒。
“答应我的,我是不是该收点利息啊!”
叶稍一下子身体紧绷起来,楚淮在他脖颈处暧昧道:“可别赖账啊…”
酒气侵染的房间里,楚淮死死地抱着叶稍却没有动作,少年的气息让他无比向往又无奈,腹中的欲望积满到了一定的程度,随着酒Jing的调和愈演愈烈。
“楚淮,你喝多了,放手。”叶稍想要摆脱楚淮,奈何楚淮那么用力,让他有点疼意。
“这么些日子里,你对我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放手”,只是你不知道的是,你越挣扎我反而越兴奋,不信你试试。”
叶稍识趣地闭嘴, 楚淮又换了一种语气像个孩子一样跟叶稍委屈地商量,“再让我做一次,开学之前这十几天我都不碰你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