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叫醒叶稍的闹钟恰好将他从噩梦中惊醒。
叶稍额头满是冷汗,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许久才慢慢聚焦起来。
又是那个梦…
那个让他多年以来饱受摧残的梦……
梦里仍是一片废墟,快要拆了的房子里传出尖叫,凄厉的尖叫声穿破耳膜。接着,浮现眼前的是一摊血迹,人的四肢被刨开,随地扔着……
又是那个背影,背影举起匕首一刀一刀地捅进尸体中,他的身上,手上都是血迹 ,随着刀的进出,鲜血不断地喷洒……
接着那个背影转身了,成了困扰叶稍三年的噩梦。
那张脸上布满着血迹,黑得如深渊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如来自地狱索命的恶鬼……
最后出现在眼前的,是那个身影走上警车的身影。
他转过身来对着叶稍一笑,眼里没有仇恨,有的,只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亢奋以及……虎视眈眈。
叶稍坐了起来,他自嘲地笑了笑,杀人凶手已经被自己亲手送上了监狱,自己还在担心什么呢?
………
三年前,叶稍因目睹了一场杀人现场,自己被杀人凶手追杀灭口,在那深山老林里进行着你追我赶的逃命。
一场智与勇的搏斗就此拉响。
最后叶稍赢了,将杀人凶手送入警车,转眼间三年过去了。
叶稍关了还在喧闹的闹钟,起身走在空无一人的房子。
他的父母早就出差去美国了,像他父母一样的人渣基本上不管他,养成了他从小早熟,冷静的性格,而这,也是当初在那种困境之下叶稍能够反将一军的一方面原因。
叶稍对着镜子穿好校服,镜中的少年皮肤很白,眉目清秀,一头碎发乌黑,眼眸清澈干净,天蓝色校服更显气质,不笑的时候清冷内敛,再加上他出类拔萃的成绩,也难怪在学校即使他不怎么说话也颇受他人瞩目了。
忽然桌面上的手机响了,叶稍走过去一看,是陈姐来电了。
陈姐倒不是什么保姆或亲戚,而是他的心理咨询老师。
没错,叶稍有心理疾病。
自从那次事件后,叶稍的心理已经有了变化,这件事连他父母都不知晓。而陈姐作为高级心理专家曾了解到那个案子,也是无意中才接触到了叶稍。
“陈姐,怎么了?”叶稍拿起手机,声音略微有些嘶哑。
“唉,我说你个臭小子,多久没回我信了,还好意思说怎么了?”电话那头传出泼辣的女声,以及似乎费力蹬高跟鞋的声音,“我说,你那药吃了没,别一天到晚磨磨唧唧,你父母又不管你,你还不自己爱惜自己”
叶稍苦笑一声,望着旁边茶杯壁的深红色,那红色如血一般,让人上瘾…让人浮想…
“陈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概…没什么用,这些年了。”
“我不管,交代你吃你就吃,现在不控制的挺好的吗?记住千万要记得吃”电话那头传来塑料声,应该是要出门了。
叶稍嗯得挺带劲,毫不掩饰敷衍意味,对面陈姐气得直接挂断。
或许因为同情的缘故,陈姐这些年一直挺照顾他,她那豪放派女强人管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叶稍放下手机,发现有几条未读信息,不知道又是哪的垃圾广告,点了进去。
一瞬间,叶稍瞳孔急剧缩小,身体剧烈一震,手机直接摔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响。
至少半分钟内,叶稍大脑完全空白 ,他后退两步,身体开始不停发抖,他好像听到了丧钟敲响,一股寒意直上脊梁 。
彩信的图片上,那是一摊如血一般的红色ye体,ye体上有一把匕首,文字很简单…
我回来了 ,游戏开始吧。
是谁?谁发的?
一个念头悄然从叶稍脑海中冒了出来。
不可能!
不可能是他!
可谁会给我发这个?除了他还有谁?!
不,他已经去牢房了,不可能,到底是谁?只是谁的玩笑,不是他!不是他!
叶稍脑袋犹如炸裂了一般,他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冷汗还是不经意流了下来,他颤抖着弯腰捡起手机,努力平复心情。
我该怎么办?该找谁?
陈姐!
叶稍马上又拨通了陈阮秋的电话,毕竟只有她知晓来龙去脉。
“喂,干…”陈阮秋的嗓音还没落地,叶稍便打断了。
“陈姐,三年前的那个人出狱了吗?”叶稍能感觉自己声音都发着颤。
“…小稍,发生什么了吗,不是叫你不去想他,不去想过去那些事吗?”陈阮秋声音难得柔和起来。
叶稍没有顾及,他有点恐惧与焦躁,沉声道:“你快告诉我,他是不是出来了?”
“……”
陈阮秋斟酌了一下语句,安慰道:“小稍啊,你别胡思乱想,那个杀人犯即使未成年也不可能放出来的,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