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管家失笑,“少爷说的哪里话,您未归的这段时间小先生很想你,每日都要在你房中坐上几时,她一向好脾气,许是一时之气,待一会她气消了再去打扰吧。”
陆霖在沈钰清紧闭的房门外站了会,叹气还是推开旁边自己的房门。
许久未回,里边陈列不变,被打扫的很干净,还能闻到一股熏香的味道。
陆霖摸过桌椅,一切都还像他离开的时候,案台上还摆放了一盆绿色植株,给房间增添一抹心醉绿色。
想到什么,陆霖在位置上坐下,拉开抽屉,折的整整齐齐的一叠画纸。
上面画的什么,陆霖很清楚,因为正是他一笔笔勾勒出来的。
想到陆伯刚才说的,沈钰清常来这屋子,又经过她Jing心整理,那这些画…岂不是都被她看见了?
桌椅异响,陆霖站起来匆匆走出去,刚巧沈钰清也正打开门出来。
四目相对,沈钰清视线往下,落在陆霖手中的画纸上,雪眸动了动没说话。
陆霖突然心切,上前就抓着了沈钰清的手,动了动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分开的这些年,他想了很多,要如何跟她说。
这次不是年少时的气血翻涌,他是在心中打定主意要将沈钰清娶回他陆家,做他陆霖的妻子!
真的到了人面前,反而嘴拙,怕吓着他的姑娘,这三年的历练对他而言不是儿戏,令他成长了许多,不再是那个有不满就要发泄,秉着冲动喜好做事,甚至容易上头的小孩。
沈钰清感觉得到他要说什么,不知怎么又有心慌,松开他的手,逃也似的离开,“我先去做饭。”
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沈钰清跌身去了厨房。
心不在焉洗了锅灶,不大一会陆霖就进来了,他在灶火前坐定,抬眼看沈钰清,“我帮你烧火。”
他平日最是不喜欢接近炉灰重的火炉前,但沈钰清眼睛看不见的那段时间,几乎天天都是他做饭,这些事做着做着就习惯了。
沈钰清没说话,看似面上波澜不动,实则心悸的厉害。
陆霖一直在看她,时光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是印象中的白眸鹤发,身姿秀隽,整个人灵气通透,连身上的香气都没有丝毫变化。
陆霖看的怔了神。
殊不知沈钰清被他盯得发毛,手上动作更加急促,刚烧热的油温,就囫囵将滴着水的rou菜倒下去。
丝丝拉拉的声音,油汁迸裂,溅到她手背上,沈钰清甩着手后退。
陆霖迅速将锅盖盖住,转身去检查沈钰清手背的油渍。
“怎么那么不小心?都烫红了?”陆霖拿着她的手放去冷水里冲刷。
两人离得近,沈钰清侧身就能看见他刀削俊美的侧颜,此时剑眉轻拢,面上担忧一览无遗。
他真的长大了许多,与往日那个瘦削怎么也养不胖的少年判若两人。
沈钰清视线复杂,直到陆霖起身,看她在细细打量自己,不由得挑眉,“怎么了?”
沈钰清顿了顿,“你今年,也有二十了吧?”
陆霖点头,他刚过生辰不久,按虚岁,确实有二十了。
沈钰清转身揭开锅盖去看锅里的菜,徐徐道,“那是该成家了,在福州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陆霖木桩似的立在她背后,视线落至她消瘦的背影上,咬了咬牙,“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有时间带回来给我瞧瞧”,沈钰清声音平淡。
却激起了陆霖的不满,他猛地拽过人肩膀,与沈钰清面对面对视,“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
“陆霖!”沈钰清突然出声,面色是少见的凌厉,眼珠子都侵着冰霜。
她一字一句,“陆霖,你要知道分寸!”
“分寸?”陆霖嗤笑一声,端的一脸冷傲不羁,“我对你,向来最是知道分寸,反倒是你——”
他一字一句,“沈钰清,我有那么不招你待见?”
这个样子的陆霖很具压迫性,沈钰清避开他的视线,“陆霖,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弟弟。”
陆霖冷目,“沈钰清你别太自以为是,当我三岁小儿,家人与爱人都分不清吗?”
沈钰清垂目,“那也是你自己…”
陆霖突然出手,反手就将人抵在墙上,他欺身上来,“我到底哪里不不如你的意?”
他力气非常大,沈钰清推他不开,几乎与他贴着胸膛,咬牙,“陆霖,起开!”
“我不起!”陆霖抓着手,将脑袋埋下在沈钰清肩膀上,“我哪点让你看不上,你说啊?”
沈钰清僵硬着身体,感觉人深埋在她颈窝里,贴着皮肤的温热的呼吸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手下轻点,不得已招了束缚灵来,陆霖瞬间感觉周身被束,靠着墙一动不能动。
沈钰清将他推开,“你今天刚回来,我不与你生气,今天的事情我就当做没发生过,你好好反省。”
沈钰清只是制住